这边,暗七守在楚祈端的身侧,脑中反复想起的是齐静月离开前那颓败的身影。
齐小姐在他的记忆里,一向都是冷静自信,何曾像刚刚那样落寞过?
他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暗七坐立难安,最终还是难抵心中担忧,用跑的速度去了药房。
他推开药房的门就见到满地狼藉,齐静月则站在盛放大鱼的水缸前,一点点解开了防止大鱼咬人的口罩。
“齐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暗七发现齐静月危险的动作,紧张的连忙喊道。
齐静月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就淡定地把手伸进了鱼缸。
嘴巴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大鱼,在水缸里欢快地嘣哒,肆意地活动着嘴巴。
齐静月伸到水缸里的手,对它来说,无疑是最诱人的食物。
它对着她的手张开了血盆大嘴,亮出了锋利的獠牙。
“齐小姐,快把手拿出来!”暗七看到这紧张的一幕,几乎快要失控地叫喊。
齐静月根本没有理会他,一动不动地将手放在水里。
嘶——
锋利的牙齿咬上皮肤,齐静月吃疼地皱起了眉。
暗七这个时候也已经赶到了水缸前。
他见大鱼咬着齐静月的手不松开,拔出腰间的软剑刺了下去。
大鱼吃疼,这才甩着鱼尾,松开齐静月的手,背部受伤在水缸里不断翻滚,鲜血染红整缸水,有些泼了出来,满地湿漉漉的。
重伤大鱼之后,暗七丢下手里的剑,立即紧张得扶住齐静月,将她带到椅子上坐下。
她那被咬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
暗七不解,急得团团转:“齐小姐您这是做什么?主子的病还要靠您,您现在也被这畜生咬伤,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静月瘫坐在椅子上,暂时缓解大鱼咬伤手臂带来的痛感,苦笑着道:
“楚祈端的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只能以身试毒,亲自体会,才有可能研究出解药!”
暗七闻言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这病毒如此凶险,一不小心就会搭上自己的命。
他被感动,声音有些哽咽:“齐小姐……”
齐静月淡淡扫向情绪波动的暗七:“这事不许告诉你家主子,我这样做,也不是全都为了他,主要是这种病症引起了我的兴趣。”
暗七鼻头酸涩点了点头,他才不相信齐静月的话,再有兴趣也不会有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齐小姐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可他们傲娇的主子,还把那女人留在身边,故意恶心人。
齐静月被大鱼咬了手,一天之后,身上也开始出现跟楚祈端同款症况,其余时间昏睡,每天半夜清醒两个时辰。
有了楚祈端的经验,齐静月早就吃过缓解疼痛的药,她的精神状态要比楚祈端生病之初,好许多。
所以她能按照原计划利用这两个时辰,研制解药。
这边,暗七按照约定,并没有把齐静月主动让大鱼咬伤自己之事告诉楚祈端。
只是每天,一想到齐静月不但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还要拖着病体研制解药,对一天到晚都在眼前晃的钱阿珠更加没有好脸色。
就连对上楚祈端时都有了几分怨气。
一晃又是三日。
在钱阿珠抢着要给楚祈端擦手时,暗七忍无可忍,直接将钱阿珠丢出了门外,不许入内。
“暗七,你要弑主?”楚祈端开口。
暗七这几日心中早有这个想法,奈何也只敢心里想想,解释道:“属下不敢,只是这个钱姑娘笨手笨脚,属下怕她伺候不好!”
“嗯!”楚祈端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
暗七静静的替楚祈端擦拭着,突然楚祈端睫毛颤抖了下,他开口问:“这几日齐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暗七闻言憋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是吐了出来。
这么多天,主子都对齐小姐不闻不问,他还以为主子真说到做到,死之前都不再理齐小姐了。
既然狠不下心,为何又要做这些伤人伤己之事?
“怎么不说话?”
楚祈端没有听到暗七回答,睁开了眼眸,正好看到暗七情绪外露,直觉齐静月出了什么事。
立即又问:“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