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然后落下。
黎明时分,原本腹部只是轻微疼痛的小林将军情况加剧,畏寒越来越严重,一个时辰内就吐了三回。
这种情况下,再想隐瞒病情是不可能了。
青松急坏了,将全城有名的大夫都找了过来。
然而,四个大夫面对床榻上疼地死去活来的小林将军,全都束手无策。
“青松,你去将牢里的那位姑娘找过来!”墨绿色袍子的男人发话。
“权公子,可是我家将军他……”青松想到小林将军断然拒绝齐静月提得两个条件,犹豫不决。
权焰语气加重的开口:“青松,我且问你,是你家将军的性命重要,还是你家将军的面子重要?”
“自然是我家将军的性命重要。”青松看着小林将军难受的模样,想都不想的开口。
“这就是了,还不赶快去?”权焰催促,无奈感叹:“这做主子的脾气倔,做下人的脾气也倔。”
青松愧疚地离开将军府,直接去了牢房。
牢房门打开,青松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齐静月跟白紫苏身上,情绪复杂。
谁能想到,在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放狠话,说不会来求齐静月,谁来谁是小狗,可现在他还是来了……
青松进来时,动作虽轻,还是将睡梦中的白紫苏惊醒了。
一睁开眼,就见自己的敌人站在眼前,正一脸复杂地盯着自己,恐怕无论谁都会被吓一跳。
白紫苏跳起来,将同样已经醒来的齐静月挡在身后,防备的瞪向青松:“你又来做什么?”
青松张了张嘴,随后豁出去,学狗叫了两声:“汪汪汪!”
“哈哈,你干嘛学狗叫?”白紫苏笑地前俯后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青松学狗叫很滑稽。
青松脸色更难看了。
齐静月已经明白了意思。
看来一夜之后,小林将军的病情更加严重,这是不得已妥协了。
她只是想达到目的,并不想为难人。
齐静月整理衣服,从白紫苏的身后走了出来,开口道:“我的两个条件,你们家将军可答应?”
“答应,麻烦姑娘快些跟小地走吧!”青松哀求的声音说道。
想到之前暗自对齐静月的各种意测,以及说过冒失过分的话,就臊的不敢看她的眼睛。
尤其齐静月一点也没有拿乔,为难他的样子,更是让他羞愧难当,这种感觉还不如将他骂一顿。
青松一路小心引路,很快回到将军府。
房间里,丫鬟们正小心伺候,四个大夫着急地来来回回走动,还是没有想出办法。
齐静月的到来,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在齐静月开始做起大夫的基本功,望、闻、问、切时,四个大夫中,年纪最长,资质最深的梵大夫开了口:
“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小林将军情况糟糕,怎可再引个小妇人往来添乱?”
青松忙解释:“不是,梵大夫,您有所不知。这位就是只用一眼,就说出了将军全部病状的,那位姑娘。”
“即使这样也不能代表什么,说不定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乱猜对了,又或者她观察力远超常人!”
青松解释了,梵大夫也不愿意承认齐静月会医术。
他怎么能承认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就能解决连他们这些老者都不能解决的疾病,这岂不是打他们的脸!
青松听梵大夫这么一说,又开始变得没有主见,怀疑起齐静月来了。
快哭地询问道:“梵大夫,那依您看,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我们家将军?”
说到这个,刚刚还抬头挺胸的梵大夫,背脊不自觉往下佝偻,叹了口气道:“我们四个是没有办法了,唯一有办法的恐怕还得是鬼医!”
“您口中说的那个鬼医,可是那个给妇人剖腹产,给人换血的鬼医?”青松惊奇地问。
“小兄弟,你也听说过她呀!”
梵大夫佝偻的背,在说到鬼医时,不自觉又挺直了,就像是鬼医跟他关系很好似的,那股自豪感都快要写在脸上了。
另一个大夫惆怅的开口:“是啊!鬼医是我等学习崇拜,难以企及的存在,她连换血这种神乎其技的方法都能想。
她若在,小林将军的病,肯定能治。
只是听说,她在数月前,突然消失在了东周帝都,后来又听说她去了西秦。
华夏之大,一时间又该去哪里寻她?”
“对啊!”青松眼里刚刚聚起的光,又散了,失落地开口:“就算能找,可将军能等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