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无关,不用你狼哭耗子假慈悲。”

    “我只是叮嘱你,希望你作为一个妈妈,无论在任何时候都照顾好自己的宝宝。”

    南溪依然愤恨的看向他:“我说过,不用你操心,我的宝宝,我当然会保护好。”

    “若是他有危险呢?”

    “我也会倾尽全力,用尽所有的保护他,这不劳你费心。”

    季夜白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你有没想过,若是陆见深再也回不来,宝宝没有了爸爸,你还会留下他,把他生下来吗?”

    “她是一个生命,也是我和见深爱情的结晶,我当然会生下来。就算没有爸爸,我也会给她所有的母爱。”

    季夜白眼眶热热的。

    喉咙滚动,他回道:“那好,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

    站直了身子,他认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直到那身西装被理的一丝不苟,他才看向南溪开口:“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句话你之前也说过。”

    诚然,南溪并不相信他口中的话。

    更重要是,她也的确不想再见到他。

    “以前,或许是假的;但这一次你要相信,是真的。”

    好像是怕南溪不相信,季夜白又看向她笃定的补充了一句:“这次一定是真的。”“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尤其是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

    季夜白转身,再没说一句话。

    他就那样挺直了身姿,孤傲的、倔强的、带着落寞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变得遥远。

    早晨的光落在他坚挺的后背,明明是温暖的。

    可不知为何,南溪望过去时却总觉得他身上缠绕了化不开的愁绪,就连那个身影也显得格外忧伤和孤独。

    或许他说的对。

    因为这一次,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感觉。

    这好像真的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季夜白刚从警局出去,迎面就看见了陆明博。

    他不想和陆明博说话,所以故意饶开了。

    但陆明博却一把捏住他的手:“我们谈谈!”

    “谈什么?”

    季夜白眉眼冷淡的望着他,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如果是放过你的儿媳妇,那就不必了,你知道的,我和我妈向来狠毒,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

    陆明博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他坚定的表示:“所有的条件都可以谈。”

    两人走到了旁边的空地里,季夜白依然冷淡至极。

    就在这时,陆明博突然开口:“我知道我现在说一千句一万句忏悔的话,你也不会原谅我。”

    “但见深出事了,思穆和念卿还小,南溪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她不能在这里呆下去,更不能被判定为凶手,否则孩子们的一生就毁了,我也没法响见深交代。”

    “这些年,你怨我,恨我,要的无非就是出口怨气,寻个痛快,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季夜白勾唇,料峭着寒意的问:“成全?你怎么成全?”

    空气一下子变得窒息起来。

    就在季夜白以为陆明博已经放弃的时候,突然,他苍老的声音艰难的开口:“如果我跪下向你忏悔呢?”

    季夜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会吗?”

    陆明博抿着唇。

    突然,他屈膝,向前迈出了一只腿。

    很快,那只腿弯曲着贴在地面上,紧接着,下一只腿也已经做出弯曲的姿势。

    季夜白双眼猩红,他紧捏着拳,心里疯狂的翻动着,咆哮着。

    那双眼睛,更是死死的,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明博。

    眼眶里,泛着红,有晶莹的东西在阳光下肆意的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