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幸好送来比较及时,头部出血都及时控制住了,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后面一定要注意休养,三天后复查。”

    “好,谢谢了。”

    听到这些,南溪用力地喘了一口气。

    她看见陆见深紧捏的双拳终于松开了,还有那两道蹙得像山峰一样的眉毛终于松开了。

    心上人,可就是不一样。

    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紧张过。

    很快,方清莲被推进病房。

    “见深,我记下那个司机了,他……”

    南溪开口,正要跟他说那个司机的事。

    却见身边已经空空如也,陆见深一只手推着方清莲的手术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而她,被孤零零地遗忘在急救室外面。

    努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南溪跟上去。

    病房里很安静,最顶级的豪华套房,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陆见深坐在方清莲身边,两只手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见深,我有话和你……”

    南溪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他冷冷打断:“你声音轻点,到门外等我。”

    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分钟。

    外面的走廊很有些冷,南溪刚站了一会儿双手冰冰的,冻得发红。

    陆见深出来时,她正用力地搓着双手。

    “现在你可以说了!”他眉眼冷淡,清冷地望着她。

    南溪迅速报出一串车牌号,和男人的身材特征,然后道:“这是肇事司机的车牌号,他的信息我也告诉你了,酒驾逃逸,去报案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亲眼目睹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知道就够了。

    为什么还要让她亲眼看见呢?

    这太残忍了。

    然后,她刚走了两步,突然,陆见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除了这,你就没什么想对清莲说的?”

    南溪骤然停下脚步,她知道陆见深想听什么。

    可是,她是不会说的。

    这件事,她没有错。

    难道就因为方清莲出了车祸,方清莲受伤了,她就必须要认错,要道歉吗?

    对与错,不是这样界定的啊。

    转过身,她清澈的双眸,平静地看向陆见深:“那你觉得,我还应该说些什么呢?”

    说完,她就自嘲地笑了:“向她道歉,说我错了,还是跪地祈求她的原谅?”

    “难道不该吗?”陆见深反问。

    南溪红着眼,笑得寡凉的望着他:“陆见深,人可以偏心,但不是这么偏的。”

    “而且我们还没有离婚,我还是你法律上的老婆,在你心里,所有的事,不管对错,只要是我和她是对立面,是不是她永远都是无条件的对,而我永远都是错的?”

    “若是今天车祸被撞的人不是她,是我呢?”

    “陆见深,你会让她给我道歉吗?”

    南溪等来的只是他的沉默。

    也罢,她就不该问。

    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幻想呢?

    “南溪,没有假如,现在出车祸的是清莲,受伤的也是她,而你付出的只是一份道歉,这不过分。”

    呵呵,不过分。

    “是吗?”

    她冷笑,没有再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家,南溪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食物。

    不是都说化悲愤为食欲,悲伤的时候美食是最好的疗伤药吗。

    可是,她刚闻到味道就立马反胃,到最后,她把自己锁在洗手间,趴着池子吐。

    再出来时,她身上已经没有丝毫力气。

    一些油腻的食物,还有一些味道大的食物,她都吩咐人撤下了。

    最后,只吃了一点白粥,一点酸萝卜。

    吃完饭,南溪洗完澡就睡了。

    她实在是太困了,所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早睡的结果是,凌晨三点她就醒了。

    窗外,一片漆黑,夜浓稠得就像一团墨水,什么都看不见。

    她伸手,几乎是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

    右边的被子,一片冰凉。

    她的心,也一片冰凉。

    他果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