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吓得腿软，抱着州牧府门口的狮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也是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当初书秀对他还算客气，并没有动粗。
他缓过神来后，决定去找棠妙心，跟她说一下他的忠心。
结果，他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棠妙心一刀将挡在她面前的一个家丁割了喉。
乔思琦：“……”
乔思琦：“！！！！！”
他之前虽然见识过棠妙心的手段，但是那种场面，都不如她亲手杀人来得震撼。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知道，棠妙心比他想象中的要凶悍得多。
当时棠妙心感觉到人有在看他，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杀气。
乔思琦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棠妙心见是他轻掀了一下眉，再看见他的举动，轻笑了一声：“怂货。”
她说完这话，就继续抄家。
乔思琦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来秦州之前，曾想过要追随宁孤舟，纵横沙场，立下不世之功。
可是在这一刻，他就觉得，他可能不太具备这方面的能力。
杀人这件事情，乔九少是一点信心都没了。
这几天，他的眼前一直都是书秀和棠妙心杀人的那一幕。
他好几次都因为做了噩梦而半夜惊醒。
六皇子和他睡一间屋子，他吓醒的时候动静闹得有点大。
六皇子听到他在梦里的话，大约知道这个在富贵乡里长大的少爷，这一次受到了怎样的刺激。
他便对乔思琦道：“七弟妹原本就是女中豪杰，是我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她身边的人，更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本不是秦州人，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听我一句劝，回淮州吧！”
“秦州一去，此生怕是再难回还，你也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乔思琦问六皇子：“那你为什么要去秦州？”
六皇子回答：“因为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乔思琦不赞同他的说法：“你能去的地方很多，别的不说，你至少也能再回淮州。”
六皇子叹气：“我背叛了王叔，已经回不去淮州了。”
“来秦州，或许是因为我心里还有几分不甘。”
“男子汉大丈夫，总归不能缩在弹丸之地，葬在风月之中，总要来看看这世间的风景。”
“秦州虽然会有各种危险，但是也有在其他地方没有的机会。”
“我丢了自己的封地，那总归还得想办法再为自己挣一块封地。”
六皇子的身份，这一路过来乔思琦已经知道。
乔思琦坐在那里有些愣神，他问六皇子：“怎么挣自己的封地？”
六皇子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男子汉大丈夫，俯仰无愧于天地之间。”
“世间之事，若烟云变幻，人活一世，大多不过是为了钱财和权利。”
“越是追逐这两样东西越是得不到，倒不如放宽心，随性而为。”
乔思琦没听懂他这句话，觉得他有些神神叨叨的。
乔思琦只道：“像你这样的人都不回淮州，我自然也不会回。”
这话六皇子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这样的人不回淮州？”
乔思琦笑道：“我虽然是淮州的大纨绔，不务正业，但是也不能和你比啊。”
“就你来淮州之后，天天不是寻花问柳，就是和人抢女人，完全不干正事。”
六皇子：“……”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竟会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大纨绔鄙视！
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