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秦程氏不由眉目微颦:“怎么,县令是嫌弃我们母女碍事,打算把我们轰出去?”
林瞿奇脸色煞白,连忙解释:“夫人吓煞林某了,这整个北溪县,皆是秦兄一手扶持起来,甚至可以说,整个北溪县都是秦兄的囊中之物。”
“实不相瞒,当初在北溪县当县令,在下心里颇为不甘,只觉得误了仕途,难以施展抱负。可谁曾想,这北溪县竟然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即便是再谦虚,北溪县也已经是大梁首县。”
“再加上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政治环境,可以说在下这一个小小县令,比绝大多数州府官员,说话都有分量。”
“承蒙秦兄抬爱。”
秦程氏只不过是调侃罢了,毕竟她心里清楚,林瞿奇可是秦风一手带起来的心腹,对于秦家和北溪县,可谓是忠心耿耿。
不过见林瞿奇反应如此激烈,秦程氏顿觉有趣。
林瞿奇生怕被误会,继续解释道:“夫人不仅是秦兄的母亲,更是整个北溪县之母,若不是夫人教导有方,秦兄又岂会有今日的成就?”
“之所以让夫人搬出县衙,只因这县衙太过简陋,夫人有所不知,现在城里不少人,颇有怨言。”
怨言?
听到这个词,秦程氏不由眉头微皱,毕竟北溪县的稳定,重如泰山,若是有什么闪失,她可没办法和秦风交代。
林瞿奇叹了口气:“坊间流行一个说法,夫人乃是千金之躯,夫君乃是当朝兵部尚书兼任太尉,昔日更是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再加上,夫人养育出了秦兄这等奇才,这身份地位何等之高?”
“如今却屈居于县衙,真叫人不忿。”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程氏不由松了口气,轻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一旁的沈清辞,笑着补充:“母亲大人,林县令绝非夸大其词,您平日里嫌少出去走动,因此不知坊间声音。”
“现在城中不少百姓,皆是扬言要给您建造行院呢,呵呵呵,若不是林县令担心劳民伤财,几次把这件事压下去,估计早就建成了。”
意识到此事并非林瞿奇的恭维,而是真实存在于民间的声音,秦程氏心里又感动又欣慰。
但是从县衙搬出去一事,倒是有些为难。
秦程氏语重心长道:“建造行院,少说也要几千两银子,突然支出这么大一笔钱,恐怕会危及县衙财政。”
“再说了,我在县衙住得还算舒服,就不必搬出去了。”
一听这话,林瞿奇不由哭笑不得。
几千两银子?
要知道,北溪县现在一年的税收,已经破百万!而且其中大部分资金,都已经存入了县衙财政。
可以说,林瞿奇现在能够调动的资金,甚至比一些户部官员还要多。
这几千两银子,扔进水里,连浪花都溅不起来。
不过......对于秦程氏的节俭,林瞿奇还是打心眼里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