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少北方客商,经受不住赵瓒的挑拨,已经开始调转车头,朝着赵家粮号而去。
蔺梓怡知道,秦氏粮号决不能失去陈康这个大主顾。
否则秦家长久以来的布局,必定受到重创。
蔺梓怡姿态放得极低。
“陈东家,秦氏粮号本身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延寿县的分号。”
“我已经向京都发信,想必不日,就能有消息。”
“我向你保证,到那时,陈东家手里有多少粮食,我秦氏粮号就收多少。”
陈康当然相信秦氏粮号的‘信誉’。
毕竟自从秦氏粮号开业以来,一直实行,平买平卖。
只赚取薄利,维持粮号经营。
秦氏粮号的口号‘让天下百姓有粮吃’,绝不是一句空话。
但现实问题,却无法回避。
商人逐利,若是无利可图,甚至亏本,又有谁愿意倒卖粮食?
北方的粮食出不去,南方的粮食进不来,最后吃亏的,还是天下百姓。
就在陈康犹豫之际,赵瓒的狂妄笑声,再次响起。
“陈东家,你可是北方最大的粮商,足够起到带头作用。”
“你若是继续耗着,肯定会有不少客商,跟着你一起倒霉。”
“不如这样!”
“只要你肯与我赵氏粮号做生意,我可以多给你一分利。”
这一分利,对于陈康的诱惑,不可谓不大。
毕竟此次来延寿县,陈康一口气运来了五万斤粮食。
有了这一分利,不说赚多少,至少保本是没问题了。
眼看着陈康动心了,蔺梓怡连忙上前劝阻,嗓音近乎哀求。
“陈东家,您可不能去啊。”
“若连你都去了赵氏粮号,此次过来的北方商客,也就会跟着一起去。”
“你得了一分利,其他商客可就倒霉了。”
“到时候,价格必然会被压低,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
“你这一分利,便要从其他商客身上找补回来。”
陈康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一边是保本,另一边则是北方客商。
利益和情分,摆在眼前,一时竟难以抉择。
赵瓒眼睛一眯,视线落在蔺梓怡身上,字里行间尽是鄙夷。
“蔺掌柜,你在这装什么善人?”
“这北方客商,落得今日这幅田地,还不是拜你一手所赐?”
“若不是秦氏粮号限额购粮,各位客商的粮食,岂会卖不出去?”
“现在开始当好人了,你虚伪不虚伪?”
面对赵瓒的恶人先告状,蔺梓怡又气又急。
偏偏,她不善于与人争口舌之利。
几次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秦氏粮号现在自身难保,有哪里有能力,照顾其他客商?
赵瓒深知蔺梓怡的弱点,不由一阵大笑。
“哈哈哈,怎么不说话了?”
“你秦氏粮号,不是号称背靠秦风,财力雄厚吗?”
“既然这么有钱,不如把北方运来的粮食,全都吃下,如何?”
“若没有这个实力,就给老子滚远点!”
赵瓒当众,对着蔺梓怡啐了一口。
眼神尽是不屑。
“别说你!就算你爹,也不是我的对手。”
“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也敢自称秦氏粮号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