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梁帝直接下了一道诏书,废谢弼国公之位!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京都震荡,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此事。
就连卖菜翁或是出来采办的仆人,都对此事,侃侃而谈。
“听说了吗?宁国公被废了。”
“怎么没听说,已经在京都传开了。”
“谢弼贵为国公,居然就这么被废了,简直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光是这国公的爵位,就已经是触不可及的荣誉了。”
“谢家与秦家联姻,等谢云儿嫁给秦侯爷,谢家的地位,在京都就是数一数二。”
“这是何等的风光?!”
“结果,一道突如其来的诏书,直接把谢家打入地狱,也太狠了。”
“你懂什么?这就叫帝王权术,别说一个宁国公,即便是位列三公,还不是说废就废。”
“话虽如此,可谢家身后,毕竟有秦侯爷啊。”
“这还不懂?秦家也快被清算了。”
“嘘,好好买你的菜得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莫谈国事!小心丢了小命。”
秦风背着手,迈步朝着谢家走去,明显感受到周遭百姓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觉得,谢家倒了以后,紧跟着就是秦家了。
连国公都被废了,秦风这个“天下第一侯”,自然也蹦跶不了几天。
只是众人却奇怪的发现,秦风非但没有半点畏惧紧张,甚至一如既往,举手投足尽是轻松。
周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奇怪,秦侯爷难道一点都不怕?”
“怕个毛!秦侯爷虽然爵位比宁国公低,但位子坐的可比宁国公稳多了。”
“你们也不想想,宁国公除了名誉爵位,还有什么?”
“相比之下,秦侯爷身后可是有整个北境!”
“嚯,还真是!”
听着周遭的议论声,秦风觉得阵阵好笑。
不愧是京都百姓,天子脚下的子民,这政治嗅觉也太敏锐了。
连卖菜翁,都能对朝中政事品味一二。
还不等秦风走到谢家门口,离得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循声望去,只见宁国公府,已经被各路管员,围堵的水泄不通。
“宁国公,我等来给您送行。”
“还叫宁国公!他都被废了。”
“哈哈哈,差点把这事忘了,谢弼,把门打开,你现在都不是国公了。”
“这国公,可是除了皇族之外,普通人能够触及最高的爵位了,即便是废黜,也应该是层层下贬。”
“圣人却一纸诏书,直接把谢弼一撸到底,直接废成庶人,哈哈哈,还真是开创了我大梁贬黜的先河啊!”
“你不说我都没意识到!”
“谢弼,老匹夫,你不是平日里清高的很吗?怎么今日变成缩头乌龟了?!”
听着众人的叫嚣,秦风眼神闪过一抹凌厉。
直接迈步上前,一拳怼在一个大肆叫嚣的中年男人嘴上,也不管对方的身份。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惨叫声,谢府门外的嘈杂声才戛然而止。
“卧槽!”
“谁特么的这么大胆,竟然敢对本官出手!”
“来人呐,快把这大胆狂徒抓......”
不等中年男人把“抓起来”这三个字说完,怒吼声便戛然而止。
看着站在面前的秦风,中年男人瞬间脸色煞白,连忙后退几步,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不敢再言语半声。
在场的一位“郎中”,看不过去了,低喝道:“秦风!你竟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
“眼里可还有王法?!”
秦风眼神一瞥,落在郎中身上,还不等开口,那郎中就被旁边的六品官员拽到一旁。
对方不断冲郎中使眼色,示意郎中避其锋芒。
周围的几个官员,也纷纷低声劝阻。
“赵郎中,你刚回京都,对于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有些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记得,切莫与秦侯爷对峙即可。”
一听这话,赵郎中不由冷哼,眼神尽是鄙夷。
一甩长袖,挣脱了几位官员的手,没好气道:“岂有此理!”
“你们怕秦风,我可不怕他!”
“身为朝廷命官,受大梁法统庇护,莫说一身清白,即便是犯了重罪,也得先由刑部和大理寺审理。”
“岂能说打就打?!”
说到这,赵郎中死死盯着秦风,怒喝道:“秦风,你个黄口小儿,恁的狂妄!”
“此乃京都重地,天子脚下,岂由得你放肆!我今日就骂你了,你若胆敢动我一根汗毛,咱们大理寺见!”
面对赵郎中的挑衅,秦风笑而不语。
毕竟这家伙,还算有点官员的风骨,不像旁边那些怂货,除了搬弄是非,拉帮结派之外,一无是处。
见赵郎中当众大声呵斥秦风,在场的官员,皆是后背发凉,额头布满冷汗。
与赵郎中交好的礼部主事,死死抓着赵郎中的胳膊,小声提醒:“赵兄,别再说了。”
“莫说是你,即便是刑部侍郎又如何?”
“昨夜被秦风快要打死,而且还是当着二殿下,林太保和刑部尚书的面。”
“结果呢?”
“没人提及此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刚才还刚正不阿的赵郎中,眼睛睁得老大,尽是不可置信。
秦风这厮,竟真狂妄到了这种地步,连侍郎都敢打?
最可怕的是,打了也白打......
就在赵郎中觉得自己惹了大祸,十有八九是要被秦风‘废了’的时候。
秦风却突然笑了起来。
“赵郎中,像你这等刚正官员,怎么也与这般落井下石的败类,同流合污?”
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员,有一大半都是脸色难看至极。
赵郎中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骇然,沉声道:“谁......谁说我是来落井下石的?”
“我乃是奉命前来查抄谢家资产,秉公办事。”
正所谓人走茶凉,谢弼被废,这宁国公府的财产,自然是要如数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