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圣人,下到文武大臣,甚至就连门外镇守的禁军,都知道二皇子突然上朝,所为何事。
不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大殿上的三大党派,主战派,桃林党,太保党,皆是一言不发,默默地注视着二皇子。
梁帝几次想要配合二皇子,佯装发怒,重重地责罚秦风。
可是看着众大臣一点动静都没有。
至于秦风,居然背着手,昂着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
梁帝酝酿了半天的怒火,顷刻间烟消云散,甚至觉得有些窘迫尴尬。
“咳咳,李乾,你既然指责秦风拥兵自重,不知可有证据?”
梁帝身为圣人,又是二皇子的老子,自然可以对二皇子,直呼其名。
至于其他人,若是敢称呼“李乾”二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乾跪在地上,身子挺得笔直,双手保持着合拢作揖的姿势。
“回禀圣人,秦风拥兵自重一事,绝非空穴来风,或者说是天下皆知。
“北境将士,违抗圣命,拒不返京,便是证据其一。
“我大梁律明确禁止,任何大将私下接触。
“而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前将军,却无视大梁律,私自进入北溪县,与其中官员交好。
“分明是暗通款曲,其心必异。此乃证据其二!
“此次进京受赏,只有秦风与宁虎返京,其余人,皆是留守北溪县。
“这些人,便可在北境,与圣人分庭抗礼。此乃证据其三!
“这三条铁证,足以证明秦风意欲谋反!”
若是搁在以前,光是“谋反”二字,就足以激起千层浪。
可惜,任凭二皇子绘声绘色,仍旧难以引发任何共鸣。
兵部一派,理都不理,桃林党则干脆装作没听见。
至于太保党,之所以保持沉默,只因还没轮到他们出面。
看着二皇子如此卖力,却难以引起任何附和,秦风心里竟有些同情他。
堂堂皇子,连个帮手都没有,混得是不是太惨了点?
梁帝自然也看在眼里,心情越发阴郁。
很显然,朝中大臣,半数以上已经成为秦风的党羽!
梁帝轻轻呼了口气,只能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秦风,此事你有何辩解?”
顷刻间,整个大殿的视线,全部汇聚到了秦风身上。
秦风却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二殿下真看得起我!
“承蒙圣人厚爱,我才混了个万户侯,坊间有人说,这万户侯乃是天下第一侯。
“可就算爵位再高,那也是爵位,而非实实在在的官身。
“说白了,爵位皆是荣誉职位,并不掌实权。
“我一个连实权都没有的小侯,我就算想造反,也没这个能力吧?”
此言一出,桃林党一众大臣,纷纷附和。
“秦侯此言甚是!”
“想要谋反,先要掌握实权,连王爵和公爵,都没有实权,更何况一个侯爵?”
“二皇子,您就凭这些捕风捉影的所谓证据,就要定秦侯一个谋反的罪名,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谋反一事,乃是夷九族的大罪,岂容儿戏?!”
刚才还闷不吭声的官员,纷纷仗义执言。
纵使是二皇子,也不由攥紧拳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些狗官,平日里自诩忠仆,如今居然全都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