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帝没搭茬,秦风又呼了一声:“草民秦风,拜见圣人。”
先前是自称小的,现在又自称草民?
梁帝心里一阵冷笑:“这臭小子,嘴巴甚是厉害,故意压低自己的姿态,以退为进?朕偏不理你!”
梁帝继续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秦风推到门外,大喊道:“张修业,你个狗奴才是怎么把圣人伺候的?李湛才刚走,圣人告别老奴,正是心伤之际,你却让圣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后,黯然神伤,你连李湛一半都不如啊!”
一听这话,梁帝猛然把手里的毛笔拍在桌子上,低喝道:“放肆!”
话音落,梁帝又生生把怒气咽了回去。
秦风这是故意在讽刺梁帝,毫无人性,那李湛千不该万不该,直接贬回祖地也就是了,为何要取他性命。
秦风一改常态,今日这般火爆脾气,就是在暗示梁帝,今日你杀了李湛,明日是不是就该杀我了?
我秦风一心为大梁社稷,却连小命都保不住,那还如何为大梁尽心尽力?
梁帝长舒了口气,为了大梁社稷,他必须隐忍。
“秦风,朕只问你一言,你可知,朕为何要将明王贬至辅运县?”
秦风低着头,连忙回答:“草民不知,也从来没有打探过,这是圣人的家务事,与小民何干?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此言,倒是令梁帝心情舒爽了不少。
朝中文武大臣,提起明王,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敢说。
反倒是秦风,虽然话粗,倒是说进了梁帝的心坎里。
也是,昔日的恩恩怨怨,与外人有何关系?
梁帝沉声道:“既如此,你叫李郎进京,难道不知朕会生气?”
秦风想都不想,直截了当:“草民不知道,草民只知李郎勇武,而大梁正是用人之际。”
闻言,梁帝眉头一挑:“京中将门之后无数,随便拎出来一个,皆是勇武过人,你却偏偏选李郎?”
秦风干脆利落:“别人用着不放心,也不顺手。”
梁帝眼睛一眯,眼神越发犀利起来:“怎么,你用李郎就顺手顺心?看来你和明王一家平常没少接触啊。也不知,朕的话和明王的话,谁的好使!”
就在梁帝已经满眼杀意之际,秦风却云淡风轻:“分情况。”
“若是在京都,自然是圣人的话好使。若是在北溪县,恕草民接下来的话无罪,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谁的话也不好使。草民要结合实际情况,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一切皆以大梁社稷为重。”
梁帝能够感觉到,秦风在处处较劲,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是因为李湛?还是因为那昏迷不醒的小丫鬟?
梁帝竟也有点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