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溪的这一番话倒是说得坦坦荡荡,完全没有显露出半点儿私心来。

    反倒是麟儿听完这话,当即瞪大了双眼,讶异地注视着自家娘亲,一字一顿地反问道:“娘亲,你的意思是,你和父皇要抛下我们,到避暑山庄去玩,将朝政全都丢给麟儿去处理?”

    他的命怎么苦啊,好不容易得了闲空,冒着外头的暑热,来到自家娘亲的宫中,本打算好好亲近自家娘亲,又是被百般嫌弃,好不容易满足地喝上了一大碗荷叶梅子汤,又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麟儿苦着一张小脸,想起了父皇御书房中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万分委屈地注视着自家娘亲,浑圆的双眸之中是一片控诉之意。

    完了,他本以为能够处理好朝政,定然能得到父皇和娘亲的夸赞,不曾想,给自己带来了这样的差事。

    他也太惨了!

    瞧着小麟儿苦哈哈的小脸蛋,月冉溪陡然生出了捉弄他的心思,一扬唇,轻摇了摇头,慢悠悠道:“这倒不是。”

    听得娘亲的回应,麟儿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是抓到了一丝希望一般,径直看向了娘亲,等待着娘亲口中的下文来。

    月冉溪只一顿,自顾自地为自己倾倒了一杯泛着清香的茶水来,这才施施然地拿起茶杯饮了一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麟儿,道:“这宫中得麻烦麟儿照看着,我和你父皇打算带上安乐和大米小米一同过去,留着几个小家伙在宫里头,麟儿也照顾不来。”

    弟弟妹妹们都能和娘亲父皇一同到避暑山庄玩,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一听到这话,麟儿似乎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时,万分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娘亲,结结巴巴地反问道:“娘......娘亲,你们也太过分了,麟儿还是个孩子,怎么只留下我一个人。”

    面对麟儿万分谴责般的委屈目光,月冉溪便显得尤为冷酷无情,轻笑了一声,揉了揉麟儿的头,倒是装出苦口婆心的模样来,劝道:“麟儿,我和你父皇也是为了锻炼你,毕竟用不了几年这大夏便是你当皇帝了。”

    麟儿又不是个愚蠢的,听得娘亲那孜孜不倦的忽悠,越发委屈地盯着自家娘亲,直截了当地一言道出:“你和父皇只是想出去玩,所以把我留下来处理朝政!”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和父皇,尽欺负他一个人!

    “咳。”即便是被麟儿一言揭破,月冉溪仍旧神情自然,端得是义正言辞,一拍麟儿的脑袋,道:“麟儿也懂事了,我和你父皇都相信你能够将朝政处理得相当好。”

    这一话落下来,便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麟儿自小也是被小橘带大的,而且性子又大大咧咧,倒也不至于黏着父皇娘亲,不过是想到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有些头疼委屈罢了。

    可恶,都欺负他!再过几年,大米小米也骑在他头上。

    月冉溪自知理亏,毕竟她和慕容堇辰的确是将一个七岁的孩子丢在宫里头处理奏折。

    她的话音一转,却是没有继续忽悠小麟儿,转而给出了实实在在的承诺来。

    “麟儿乖,我这几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你就辛苦一点儿,待在宫中替你父皇处理好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