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皇帝难以忍受冲上喉口的猩血,重重地咳了一声,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来,喷洒在玉枕上。

    周围的宫人一个个呆愣在原地,惊讶地盯着皇上痛苦的模样。

    那常年伺候皇帝的公公反应过来,猛地转过头,凶煞地盯着月冉溪,下令道:“皇上!保护皇上!抓住她!”

    皇帝这副模样,是谁下的手,自然不必说也知道。

    周围的侍卫立时将月冉溪团团包围,月冉溪却仍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淡定地扫过他们一眼,那悠哉悠哉的模样仿佛被包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无需月冉溪开口,皇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铁青着脸色,虚弱地开口道:“退下。”

    他自然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都握在了月冉溪的手上,也不敢真的得罪了月冉溪。

    皇帝心里头有数,月冉溪敢一个人大大方方地站在这里,自然是有退路的,他不敢随便出手。

    皇帝的命令一下,周围的侍卫僵楞了少许,只得一个个退了下去,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盯着月冉溪。

    月冉溪轻笑着,平静淡然地与皇帝阴沉的目光对上,随口催促道:“好多了?那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她只洒了一点粉末,如今气味散去,皇帝体内的毒素安定了下来,自然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皇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压着怒意和郁气,却只得甩甩袖,勉强站起身来,扬声下令道:“来人!苏浅梨假冒身份入宫,罚到掖庭当宫女!”

    皇帝本就是极其自私的人,他不可能受了一番痛苦,还包庇着苏浅梨。

    或者说,为了避免月冉溪再出些手段折磨他,只是处罚自己的贵人这等小事,皇帝自然乐意去办。

    对于皇帝的这个反应,月冉溪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只一挑眉,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

    周围的宫人都愣了愣,苏浅梨只觉得天昏地暗,赶忙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求饶道:“皇上!臣妾知道错了!皇上饶了我吧!皇上!”

    掖庭的宫女是整个皇宫最招人嫌弃的,不止是一身臭味,地位又极低,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屈辱。

    在今日之前,或者说在踏入寝宫之前,苏浅梨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她不想去掖庭当宫女!她不想一天到晚刷那些臭味熏人的马桶,熏得自己浑身臭味,根本见不得人!

    苏浅梨满脸扭曲,哭得喘不过气来,冲上前去,抱着皇帝的手臂,苦苦哀求着。

    她不愿相信,这个宠爱纵容了自己大半年的皇上,会这般冷酷无情。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在月冉溪嘲弄的目光中,皇帝猛地一甩手,嫌恶地将苏浅梨甩在了地上,压根没有分给她任何注意力。

    仿佛,以往那些宠爱都只是过眼云烟,皇帝本就是心冷的人,平日里做做样子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