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不在M国,听说是胃溃疡。刚才,我进去,二爷说估计又是胃病犯了,才会复发。老毛病,休息几天就行了。”

    胃溃疡?她蹙蹙眉。

    看他抱着头,好像很疼的样子,真的是胃溃疡?

    胃溃疡会引发头痛吗?

    四年前和他在一起时,他好像没什么胃病,没怎么见过他胃疼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和他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来不及发现。

    韩飞的声音打破静寂:“糖儿老师,你能暂时先别走,这几天帮忙留下来照顾一下二爷吗?”

    苏蜜看向他:“是霍先生的意思,是吗。”

    韩飞也没否认:“二爷的性子你也知道,根本不想让别人照料,目前,他只听得进你的话。我怕他这几天说是在华园休息,却忙着工作,不顾身体,耽误得更严重了。”

    苏蜜想起他刚才吐着血,栽倒在院子的样子,心思泛起涟漪。

    他说,他是有理由才留在M国的,想跟自己解释清楚却没机会。

    明明应该拒绝,却不知怎么回事,声音平定下来:

    “我多留几天。”

    ……

    会馆。

    万滋雅回来后,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他为了护着那个女人,为了不让她揭发那女人,砸碎了唯一的证据!

    自己在他心目中,何止不是妻子,简直就是一钱不值!

    她心头就跟被人用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割着,痛到极点。

    手机屏幕亮起来。

    一条短信来了。

    她振作精神,拿起手机。

    是表姨妈的日常催促:

    【滋雅,马上就是万里计划的述职会了,慎修要回M国开会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他那儿的核心文件?】

    若是平时,她会又搪塞两句,应付过去。

    此刻,她却咬紧了唇,赤红着眼睛,回短信过去:

    【表姨妈,我马上就想办法帮你拿到文件。但,我也要请你帮我个忙。】

    厉曼瑶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滋雅,你想要什么?”

    万滋雅镇定住心情:“我想找表姨妈借一借蒋哥。”

    厉曼瑶一讶:“你……又借他做什么?”

    万滋雅也没隐瞒,悲从中来,哭起来:“表姨妈,二爷在潭城这边有了个女人……那女人太厉害了,我根本就玩不过,也没人能帮我……求求你,让蒋哥过来一趟,好不好……”

    厉曼瑶马上就知道万滋雅借蒋哥想干嘛了。

    是想去对付那个狐狸精。

    其实四年前,万滋雅借去蒋哥做了什么,虽然没明说,她后来看到苏蜜回国当天坠河失踪的意外时,也是心知肚明的。

    她沉默良久,才说:“表姨妈提醒你,有些事做一次就算了,做多了,难保会被人发觉。你现在不在M国,是在潭城,那边和我们不太一样,万一东窗事发,很麻烦,表姨妈在那边没人脉,保不了你。”

    万滋雅凄冷一笑:“如果这事落在表姨妈身上呢?如果表姨夫被狐狸精缠住了,您会忍着,就这么算了?”

    厉曼瑶一顿,终于不再劝什么:“行。只要你给表姨妈拿到万里计划的核心文件,随后,我就让蒋哥去潭城。”

    **

    接下来的两天,苏蜜母子在华园继续留了下来。

    霍慎修让韩飞将自己办公的笔记本电脑拿到华园,每天基本就是待在房间里休养加处理公事。

    午后,苏蜜做完手头工作,走出房间,看见荷姐端着托盘,站在主卧门口,走过去:

    “荷姐,怎么了。”

    荷姐无奈:“何管家找人配的补气血、养肠胃的中药,让我拿给二爷喝。二爷说自己还有公事,暂时没时间喝。等会再说。这药又禁不起反复热,容易失效,所以我在这儿等着,准备等他忙完再进去。”

    苏蜜接过托盘:“没事,你去忙别的吧。”

    敲门,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我说过,等会再喝。”

    她隔门轻声:“等会就凉了。”

    房间内安静两秒,脚步逼近。

    霍慎修拉开门,因为在家,身上就套着一件白色睡袍,胸肌线条隐隐浮现,脸轮廓清减了一圈,五官却更显立体英美,似乎没想到她会亲自端药过来,俄顷,让她进来。

    她走过去,将托盘放下来,瞥一眼还开着的办公电脑:

    “工作是做不完的,霍先生先把药喝了吧。”

    他心情大悦,二话不说,两指夹起碗沿,喝了两口,却又皱起眉。

    她知道中药有多苦,毕竟自己当时为了怀孕,也喝了不少这玩意儿,苦得能把胃液吐出来:“我让荷姐给你去拿两块冰糖。”

    “不用。”

    她转身:“你确定不用糖压一下苦?”

    他眉峰微挑,似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确定?”

    苏蜜一蹙眉,还没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他已半步走过去,忽的就垂下脸,压下来,唇瓣映在她柔软的瑰唇上。

    舌尖伸出,挑开贝齿。

    蛮横霸道,横扫竖攻。

    瞬间,侵占了她香软口腔里的每一片柔软。

    她瞳孔缩紧,回过神,将他猛地一推,后退几步。

    他食指抬起,肘部勾去薄唇边她的香馨,意有所指:“你自己说的,用糖压一下。”

    苏蜜气笑。

    她说的是用冰糖压一下苦。

    而他,说的是,用她这个……糖。

    也是,谁让她现在的名字是原糖儿?

    她恢复容色,冷声:

    “霍先生承诺过什么,是忘记了吗??”

    一说话,竟是娇喘吁吁。

    嘴角也有些肿胀。

    他刚才太用力了。

    说着,转身就准备出去。

    反正药也吃了。

    一个不妨,被他从后面拉住手臂,硬生生扯回去。

    他在身后牢牢抱住她。

    她呼吸一滞,只觉他低下头颈,凑近自己耳垂边,喃喃:

    “就当我病糊涂了,好不好。”

    她挣开他的拥抱,他猜到她想逃,抱得更牢,贴近她耳边,吐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像在发高烧:

    “别走。蜜蜜。让我多抱一会。”

    这一次,不知怎么回事。

    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她的心竟是没之前那么硬了。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蜜蜜。”她回过神,用力挣脱,双臂推他。

    这一推,无意撞到他身上一处硬邦邦的地方。

    有什么东西从他睡袍口袋滑出来,掉在地上,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