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回头看了他一眼，穿着简单的大学生，只带着一本书和一支笔，其他什么都没有。
“同学，你是为了施老师过来的吧？你下次要早一点，施老师的课人很多的，像前面那些，大部分都是来旁听的。”
对方似乎并不介意夏曦的冷漠，而是继续说道。
夏曦毕竟是要来当老师的，对方说了这个倒是让她有了兴趣：“施老师的课很受欢迎吗？”
“不是施老师的课受欢迎，是施老师受欢迎！”那同学纠正了一句。
原来不是冲着课程来的，是冲着人来的。
“你是本专业的学生吗？”夏曦看着他问道。
平时上课已经够无聊了，这会有人聊天，男同学显然来了兴趣：“我是啊，我叫黎澄，同学你怎么称呼啊？”
“夏曦。”
“嗯？哪个希？希望的希吗？”
“不是。”
夏曦在纸上写了一下，然后递给他看了一下。
虽然教室比较大，但讲台上还是可以看到整个教室的全貌的，施尘看到最后一排的人和夏曦一副聊起来的样子，直接点名回答问题。
“就最后一排那位男同学吧，对我刚才讲的内容有什么见解吗？”施尘甚至偶读不重复自己说了什么，直接提问。
班里发出了一阵明显懊恼的声音。
之前施老师一直点名回答的都是前排的学生，现在突然点后排，来抢前面位置的人自然后悔。
黎澄刚才就没有仔细听过课，哪里知道施尘讲了什么。
不过也好回答，毕竟施尘问的是有什么见解，黎澄直接就来了一句：“我觉得施老师讲的非常有道理，让我受益匪浅。”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敷衍的回答，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连夏曦都微微笑了一下。
“坐下吧，上课不要老是说话，记得听讲。”施尘也就是提醒人，真管不住课堂纪律的，也不为难他。
黎澄坐下之后没到半分钟，就悄咪咪和夏曦说道：“我打赌他刚才一定是在报复我和你说话了，所以同学，你认识他？”
夏曦没说是不是，只是看他又开始不听课，索性也就问道：“上课不听不担心施老师扣平时分吗？”
“他记不住人的，上课的人太多了，他估计都分不出本专业和外专业的，所以平时分给的都差不多，只要期末卷面分过得去就可以了。”
黎澄显然很有经验。
夏曦也没有看过他们的卷子，索性问道：“卷子不难吗？”
“不是不难，但卷子这种事情，难的话大家都难，不难的话大家都差不多，你是想知道怎么容易过吧？不用太担心，这门课不难的。”
黎澄果然误会了夏曦的意图。
虽然说这种主观性比较大的课确实很看学生个人的思维，但是课堂氛围是这样的情况，夏曦还是第一次见。
一节课下来，夏曦旁的没怎么听，倒是被黎澄科普了一大堆施尘上课的情况。
“夏曦，要不要一起吃饭？”下课的时候，黎澄甚至都觉得自己和夏曦已经成为了好朋友，热情地邀请道。
夏曦摇了摇头：“不了，我已经有约了，下次吧。”
黎澄只能遗憾地离开，等回到寝室的时候才想起来，哪有下次，自己连夏曦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拿。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夏曦就遇到了施尘。
“施老师好，刚才课上对不住，和学生聊多了两句。”夏曦率先说道。
施尘既然都点了黎澄起来回答问题，自然就是知道夏曦在和他说话。
施尘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没事，后面那几排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平时上课没怎么听，但书是会去看的。”
“嗯？你知道啊。”
夏曦想到黎澄信誓旦旦和自己说的，施尘认不出人，和现在施尘和自己说的，就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知道，他们不都觉得我认不出人吗？开学都有点名的，大概班里是什么样子我还是清楚的，不过我这门是选修课，他们不怎么上心也说得过去。”
施尘自己的课是什么地位自己清楚，而且学这个的，如果不是真的有兴趣要钻研下去，认不认真其实都差不多。
施尘只差没说顾卿妤以前也是一样了，选修过得去就行，不然不至于如今一些内容都没听懂。
“这样，施老师不觉得遗憾吗？没有多少人愿意听。”
夏曦好奇地问道，毕竟自己讲的内容没有人想学，对于一个教育者来说，会是一件很令人挫败的事情。
施尘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一开始会吧，不过教多两年就好了，不可能强求所有的学生都对所有的科目感兴趣，我们教的只是其中一科，他们学习的选择却有很多。”
“谢谢施老师。”
夏曦可以听出施尘确实是很认真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倒是显得自己在他课上和学生说话有些对不住人了。
“夏老师客气了。”
夏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顾卿妤已经帮她把饭打好了，还有些奇怪地问道：“曦曦你去哪了？离下课都有段时间了。”
“刚才在门口和施老师聊了一下。”夏曦也没隐瞒。
“今天上课有什么收获吗？”袁舒词在旁边问了一句。
夏曦稍稍顿了一下才说道：“算是有吧，和学生聊了一下，和我想象中的差距挺大的。”
“没事，多听一听就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教学方式了。”袁舒词倒也没有想让夏曦说出个一二五六来。
一开始上课都是这样的，包括袁舒词自己，都是慢慢教一段时间后，才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而教学风格这种具有个人特色的东西，自然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
“嗯，好的，袁老师是明天早上的课？”夏曦顺口问了一句。
“对，你是怎么个想法，继续旁听还是当助教？”这是到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
夏曦只犹豫了一会就说道：“我还是继续旁听吧。”
一个老师带着两个助教上课的情况还是有些少的，如果是带着一个助教的话，那袁舒词就要在顾卿妤和自己中间选择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