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艳些？”画师有些为难，这画人像最忌重彩浓墨……顾青酌也瞧出来了，轻声说：“不用太多，一点就好，我只是不想……”只是不想这辈子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也寡淡到晦暗无光。画师应了下来。一盏茶后，顾青酌拿着已完成的画像，手抚着上面的自己，眼中情绪复杂。她画这画像是想留下来，证明自己曾活过。可如今这画完成，却又不知该给谁保存。送给盛惊澜？他怕是根本不稀罕。送给皇兄？他也不会要。想到这儿，顾青酌心间漫着层层苦涩，默默将画像卷起。院落内，风卷着海棠落叶沙沙作响。顾青酌看着，还是想跟盛惊澜道个别。但是他不在……她想着再等等，可是日落天黑，夜微凉，心渐冷。突然，心里一阵阵阵绞痛，一股血腥气从喉间涌上来。顾青酌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出来。天上圆月高挂。她看着，终恍悟自己和盛惊澜不过一句‘月圆人不圆’。顾青酌慢慢收回视线，走到桌案前，提笔留下了封信。“此去一别，各生欢喜，愿君此后青霄直上，与陈冰言子孙满堂，白首不离。”墨浸纸，终成书。烛光微微，顾青酌细细瞧着，而后将它压在了镇纸下。拿起画像和白瓷瓶，她出门上了马车。车轮轧过青石板上的雪，吱吱作响。顾青酌靠着摇晃的马车壁，手里紧紧握着那瓶药。皇兄让她死，是为了盛惊澜手中锦衣卫的权力。可她从不想伤害他。是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指挥府。于是遣走玉泉后，她便让人在离城十里外的义庄备了口棺材。那是她给自己最后的去处。顾青酌想着，眸间溢上抹苦。这时，马车突然一个剧烈晃动，牵动了心口好不容易压下的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