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棠心中悸动。

    他很想碰碰她,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只让人送来苏阮阮爱吃的小食,自己又坐到对面包厢。

    言老板上场。

    旁人听戏,贺季棠只瞧着苏阮阮。

    在家中,哪能这样正大光明地瞧她?

    苏阮阮瞧着台上的言清和名伶,眼中泪光闪闪,极力忍住才未哭出。

    但鼻尖红红,很惹人怜爱。

    霍家大少奶奶看看对面,再看看身边的苏阮阮,淡淡一笑。

    戏唱完,苏阮阮托人送上名片。

    不一会儿,跑腿的就过来道:“言老板请苏小姐后台一叙!”

    苏阮阮谢过他。

    她对霍大少奶奶道:“烦请大少奶奶等我一会儿!”

    大少奶奶斯斯文文的:“既是故人,应该见一见。”

    苏阮阮便随着那人离开。

    不一会儿,贺季棠过了来。

    霍家大少奶奶为他倒茶,她说:“贺三少应当知晓堵不如疏的道理,您拘着苏小姐人却拘不住她的心,您若是一直关着她不让她接触旁人,苏小姐也失去了光彩,那苏小姐还是三少想要的那个苏小姐吗?”

    她能言善辩,说得颇有道理。

    贺季棠听了竟未追过去,而是坐下静静等待。

    ……

    苏阮阮来到后台。

    言清同名伶已经等了许久……

    见面那一刻,几人内心激荡又痛楚。

    言清抱了抱苏阮阮,心疼极了:“吃苦了瘦了许多,家里人都想来看你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苏阮阮轻嗯一声。

    她说:“我还好!家里都还好吗?薄景衍的伤怎么样了?”

    “都好!”名伶接话:“就是想你!”

    她低低地说:“薄先生醒后就不曾闲着,四处奔走,他……很好。”

    苏阮阮自然知晓。

    她想问更多,但这里耳目众多,她一个字不敢多说。

    言清给她带了东西。

    她寻常爱戴的珠宝首饰,还有衣裳。

    苏阮阮抚着那些东西,低喃:“他是最明白我的。”

    言清舍不得她,他道:“你若想回去,我带你走。”

    苏阮阮摇头,“羊城是贺季棠的地盘,有霍家帮他,哪怕是孙JA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她又说:“你若见了薄景衍,便告诉他,他要做的事情我自当也做。”

    名伶拜服不已。

    她泪光闪闪:“过去我活得糊涂,现在才知苏小姐同薄先生是有大义的。”

    苏阮阮苦笑:“也非!只是见到那场面,当真要我回去享福我也做不到!”

    有霍大少奶奶等她,她不能久留。

    三人又说了些体已话,苏阮阮便打算离开了。

    离开时,有一送茶水的男子与她相撞。

    茶水很烫,险些烫着苏阮阮。

    她惊了一下,身子却被男子扶正,他嗓音略暗哑:“苏小姐小心些。”

    这声音……

    苏阮阮不敢置信地抬眼。

    眼前,真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他仍是英俊的,但清减许多,眉宇间平添一抹皱折。

    苏阮阮捂住唇。

    她想认他,可是在这样的地方认他会害了他。

    苏阮阮眼中含泪。

    她细细地将他看过一遍,她的手落在他手臂处,不舍得轻抚两下才放开。

    她轻道:“我未烫到,放心!”

    这一句‘放心’让薄景衍也热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