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你给我住嘴，我还没死呢，你在这嚎什么丧呢。”
崔氏额头青筋跳了跳，上了年纪最是受不得刺激，一听这声音就脑仁疼。
“婉儿，证据就摆在众人面前，你还想狡辩吗？”
嫌恶的看了一眼大丫头，真是和她娘一样讨厌，又看向她旁边的人，喊道。
“柳氏，看你教的好女儿，真是败坏家风，我姜家是糟了什么孽，才聘了你做长媳！”
崔氏说完不见柳氏有何反应，还想训斥两句，只听身边传来清脆的小姑娘声音。
“等一等，大姐，你仔细看清楚了，这是你的衣裳吗？”
姜玉灵指着天青色上裳，目光清澈的看着大姐，眼中没有一丝被嫡姐谋害的愤怒和伤心。
“是啊，这，这的确是大姐昨日穿的那件.....”
“可这盘扣明明好好的在上面，怎么就没了呢！五妹妹你要相信大姐，真不是我推的你。”
姜玉婉不知五妹的意图，把这无力的辩解又说了一遍。
姜玉灵听后没任何反应，又把目光转向另一人，指着玫红上裳：“三姐，你仔细看看，这件衣服也是你的么？”
姜玉岚听后，飞快的看了一眼香雨，见对方眼神坚定。
遂嘴角微翘地看向五妹，好似心情很不错，道：“这的确是我昨日穿的。“
”怎么，五妹妹不会以为是你的那件吧，你若不信，大可让丫鬟回去看看你那衣裳可还在。”
“三姐说笑了，当然不是我的那件，我衣裳下摆的绣线昨日在荷塘中浸泥，今日应当还没洗出来，而三姐这件干干净净，穿后还熨烫过，可见很爱惜呢！”
姜玉灵起身走到三姐的衣裳前，拿起来细细查看，虽嘴上说的是下摆处的绣纹，但眼睛看的却是盘扣，说完后又放回原处。
又走向那件天青色上裳处，拿起来细看，众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姜玉岚心中渐渐有不好的预感产生。
姜玉灵盯着手上的衣裳，用眼角余光看见三姐，把双手偷偷收进袖口，这是她紧张时下意识的动作。
“这件衣裳，虽然衣料颜色与我们不同，但盘扣都是墨菊双节扣，我昨日扯下的那枚盘扣，是不是这件衣裳上的呢？”
姜玉灵似很苦恼的自言自语，声音恰到好处只有大姐三姐以及身边丫鬟听见。
姜玉婉听后神色稍喜，这就意味着五妹妹还是相信自己的；
而姜玉岚则是假借整理头发慢慢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后的香茗，眼神幽暗，见香茗微不可查的轻点头后，才满意的回身。
姜玉灵把六人神态尽收眼底，忽高声道：“呀！大姐这件衣裳不对呀。”
“哪里不对，五妹妹看到了什么？”姜玉婉激动的上前，想看自己的衣裳。
姜玉岚则是笑着上前一步挡在大姐面前，用丝绢半掩着小嘴道。
“大姐别激动，莫不是想毁坏证据吗？”
姜玉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巴掌扇过去。
但被姜玉岚料到，伸手挡了回去，没说什么，只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
“祖母，您看大姐这件衣裳，虽然少了第二颗盘扣，但是断面非常齐整，而且周遭绣线也很完整，看着不像是被人抓扯过，倒像是把盘扣直接剪下来的。”
姜玉灵不管后面两人的小动作，拿着衣裳到榻前给祖母看。
“什么，怎么可能！”姜玉岚一听，放开大姐的手，转身朝后去，但晚了一步，反被扯住了衣袖。
“你现在又急什么“
”难倒想上去抓几道痕迹啊，告诉祖母，五妹妹看错了吗？”姜玉婉戏谑道，眼中充满不屑。
“你胡说，明明是你推的五妹妹，证据确凿还抵死不认。”
姜玉岚心慌的大声辩驳，后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香茗，只见她埋着脑袋，双手紧绞，身体还微微颤抖。
姜玉岚闭了闭眼，心中大骂一声废物，忙回头弱弱道：“祖母.......”
“好了，我已经看过了，婉儿的衣裳的确如灵儿所说，这盘扣是被剪掉的。”崔氏沉着脸看过去。
“什么，那就不是大小姐，那又是谁推了灵儿。”夏晴有点懵，不是大小姐又是谁。
难道是.....看了三小姐一眼，又看向她的衣裳，急忙跑上前去。
姜玉岚也看到了，怕香雨再是个蠢的，立马奔过去，和她撞了个正着。
但自己这小身板怎么能与风韵犹存的夏姨娘相比，眼见她已拿到衣裳，自己已无机会。
眼睛一闪，立即往她身上倒去，果真被她一挡，自己就势撞向旁边的桌椅。
“啊！......”夏晴被吓了一跳，自己就是防止她拿衣裳，轻轻挡了一下，怎么还撞桌椅上去了。
“姨娘你怎么了？”姜玉灵看三姐冲过去和姨娘相撞，就赶忙起身去拦，还是晚了一步。
“夏姨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姜玉岚把你撞着了？撞哪了？”姜玉婉也跑过来关心。
躺在地上额头肿个鸭蛋包的姜玉岚，心中大吼：“贱人，贱人，你眼瞎了吗，没见是我被撞了，还晕了吗。”气得闭着眼装晕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岚儿，我的岚儿，你怎么了，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姨娘怎么活啊！”
这时一直站柳风蓉身后的青姨娘，奔到女儿身边哭喊道。
一时几人声音掺杂一起，让本就心烦的崔氏烦不胜烦。
一拍身边矮桌怒道：“都给我住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柳氏你坐那儿是死了吗？还不管管。”
柳风蓉一听，手中停止了捻佛珠。
看一眼姜玉岚，起身淡淡道：“是，这本是儿媳的责任，现不劳老夫人费心，大家都随我回如甄堂吧，等儿媳处理好自会派人给老夫人回话。”
“回什么如甄堂，就在这儿，当我老了你就可以不把我放眼里了吗？哼！还没让你管家呢，你着什么急。”
崔氏意有所指的斜了一眼柳氏。
“那就麻烦老夫人再劳累会儿。”柳风蓉垂眼面无表情道，后看向女儿：“婉儿，把两件衣裳都拿来。”
夏晴一听，紧拽着手不松，怀疑的看看夫人又看看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