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混沌天魔 > 章节目录 第8章:都是苦命人
    初春的深夜,阵阵凉风依然呼啸着,这是一个平凡的夜,平凡的人们还在睡梦中,但却有着平凡人无法触及的事和物正悄然的酝酿。



    一片连绵的环形山脉处,此刻正下着毛毛细雨,这片山脉围绕着一座直耸入云的巨大山峰,此山峰被一层薄薄的雾气遮盖着,让人不识真容。曾经有很多人试图翻越这片环形山脉,去看看那被山脉所围绕的巨大山峰,但往往都无法成功。这片山脉地形极为复杂,不但有雾气遮挡视线,更有着诸多凶残野兽与沼泽瘴气,普通人根本无法入山十里。



    在那层层雾气所遮挡的巨大山峰之巅,一个对凡人来说终生都无法到达的地方,却有着一座极为豪华、奢侈的银白色宫殿!



    这宫殿成四方之形,在这细雨绵绵的深夜,清晰可见一处处灯火通明。奇怪的是,那包裹山脉的层层雾气,却是不见了踪影。宫殿外一个个身披金色战甲的卫士,正在来回走动,似在巡逻。宫殿内,那些身着艳丽的侍女们,有的端着茶水、有的正清洁装饰、还得有正打理着一片片绿茫茫的院子,若走进些看,便能看到这些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花草草,淡淡的花香弥漫院子外不远处,让嗅者心旷神怡。



    此刻,在这银白色宫殿正上方的一间大殿内,一名白袍中年男子,正神色凝重的背着双手,望向远处!



    这中年男子面容俊美,一头略显淡银色的头发,在风中微微的飘动,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气!



    “嘿嘿:恭喜主人、贺喜主人,又得一女啊!”突然这白炮男子身后一阵黄芒闪动,竟从其内走出一名驼背老者,这老者头发花白,身着一件黑色长袍,只露出一个脑袋,略显阴邪之感。



    “恩,知道了,把涂启叫来!”白袍男子神色如常,淡淡的说道。



    “老奴明白,不过主人!老奴刚刚来临前,夫人有嘱咐老奴,夫人让主人给小丫头起名!”



    老者眨了眨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此刻微风扫过,吹打着大殿偏门的珠帘滴滴作响。这白袍男子微微偏头,轻声道:“玲儿,就叫陶玲儿!”



    “陶玲儿,真好听!老奴明白,那么老奴告退了!”



    这老者微微点头,身上黄芒闪动,缓缓消散!



    许久,这中年男子一直未动,只是望向远处的西方!神色始终凝重,时间缓缓而过,春雨渐停,远处的天边已然可见淡淡初阳之光缓缓浮现。中年男子暗叹一声;缓缓转身,向着大殿正中的高位走去,这高位是用纯玉打造而成,看起来极为奢华!他抚摸着这玉白色的高位大座!一直凝重的神情竟然出现了一丝疲惫之色!



    “涂启;你怎么看?”中年男子突然开口,对着偏门处说道。



    “大人,当真想要知道实情?”从大殿偏门处走出一名青年,这青年一身朴素的灰色长衫,头戴一顶方巾,看起来犹如一名书生!



    “既然叫你来,当然是要知道实情,推演之道乃你涂氏祖传功法,今日这天地异像,你早就知道吧?”



    中年男子转身看向涂姓青年,不急不缓的说道。



    “呵呵……大人莫怪,所谓天机不可泄漏,我涂家生存至今,全靠涂家长辈以寿元祭献为代价,推演过去未来,从而躲过一次次大劫,如今,我涂家只能发挥先祖实力的一半!而我乃涂家继承人,我可不想早早的耗尽寿元,至少在培养出下一个继承人之前,我不能死!”



    “涂少主!本座只想知道,为何会出现此次天像异变?并不勉强你告诉我结果,我想这点天机还是可以暗示一些吧?毕竟你涂家也是居住在我仙族领地,若仙族当真出现大劫,你涂家如何能全身而退!”



    中年男子略一皱眉!似乎对这涂姓青年的回答很不满意的说道。



    “呵呵!大人,涂某为令爱改变了出生时辰,本当昨夜子时出世,涂某以祭献百年寿元为代价,将其改至辰时旭日,当年我涂家助大人成为此间之主,力压妖、魔两族!付出的代价大人是知道的!况且大人曾承诺,不会勉强涂家行事!只要仙族不灭,我涂家都可在仙族领地自由居住。大人可还记得这些?”



    “呵呵,涂兄说笑了,陶某方才只是有些心急,言语上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涂兄对小女援手之恩,陶某感激不尽,之前的答应涂兄的好处一样不会少,此次涂兄点拨之情陶某另有好处!”



    这中年男子双目精光一闪,似乎从对方的话语中猜到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涂某多谢了,不过涂某有几句话相送!望大人谨记,《西风抚过,东南沙!北似虎狼,需谨慎!遇事三思,多饶人!》。”涂姓青年微微一笑,一边朝偏门走去,一边缓缓说道;似乎不愿多留。中年男子见此,并未再留此人,他缓缓坐到了高位之上双目微眯,似乎在思考什么。初阳更盛,此刻已经可以看到红日一角。



    中年男子身旁黄芒闪动,那之前离开的阴邪老者再次浮现!



    “主人,需要老奴做些什么吗?”



    阴邪老者双目寒芒一闪,阴沉的说道。



    “罢了,涂家毕竟对我仙族有恩,若强行驱使怕是会引来非议,再说,他已经把将要发生的变故告诉本座,就不用再难为涂家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他抬头望天,此时的旭日已升起近半!中年男子一声叹息,转身往旭日正反方向望去,只见那正西方的黎明天空上,正有两个暗淡的圆月散发淡淡红芒!



    “双月同天,必有大乱,西风抚过,蛮魔将起!想不到,魔族居然还有崛起的一天。本座筹划千年之久,大破巨魔宗,将之驱赶到极西之地,那里天地灵力溃不成气,如能在那种条件下,还能培养出可与我仙族对抗的人,那么此人需要何等的天赋?”



    中年男子神色略带一丝追忆的喃喃自语道。但若仔细看去,可见一丝若隐若现的悲哀存在。



    “主人,这怎么可能,据我安插在魔族的眼线所说,魔族之人几乎已经放弃重返南域,如今魔族最强之人也不过开魂中期,相当于我仙族化神修士,我族随便一个大型宗门,都可将之灭族。若不是怕魔族狗急跳墙,倾全族之力开启灭世天魔与此界同灭,只怕早已被我族灭杀干净,如今留他们一条活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难道他们还有反叛之心?”



    在这阴邪老者看来,似乎是自己的主人太过多虑,对他来说,魔族已经不能再与之抗衡和比较!此刻面带不屑之色的说道。



    “你也不要小看魔族之人,此前,修真界数万年无人在修行上,踏入第二道境!然而,四代魔主熬翎,硬是凭其惊人天资,感悟到第二道境。若非我携同妖、魂两族,布下八鬼锁神阵将其重创,迫使其神魂沉睡于魔祖圣像之中。那么他如今的修为会是何等境界,魔族之人,身具混沌之气,对于天地感悟,天生就比其他种族强得多,绝对不能大意!”



    “此界虽有双月一日,但从未同天而现,日出,自然月要落。如今双月同天,与日争辉,若非本座以大神通遮天之术,遮挡天像,只怕此刻整个仙族都会猜疑!不过那些窥视我仙帝之位的老怪,是瞒不住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目中追忆之色更为浓烈,似乎想起了某些不愿意提起的伤心之事,片刻后,他一声叹息的惆怅道。



    “嘿嘿,主人!只要您在这仙帝府,便能借仙祖之力御敌,那些老家伙各怀鬼胎,没人愿意来做这第一个出头鸟,虽然情况不是很妙,但只要我们能抓住这个契机,也不惧怕那些老家伙的不轨之心!”



    “嗯!不错,但我依然不能不防!传我法令,命《虚弥宗》《齐天谷》加紧培养弟子门人,以备不时之需。另外替本座传书一封,给赤坤妖王,说:魔族有变……



    哼我就不信他坐的住,当初瓜分魔族他可是拿了大好处。至于那些老家伙,本座自有应对之策!”



    这中年男子突然目光一寒,原本惆怅的神情瞬间消失无影。面上显露一丝阴沉的说道。



    “主人英明,嘿嘿,让妖族之人去探探魔族的虚实,我等便坐享其成,嘿嘿!主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办”那阴邪老者听闻男子话语,也是对此极为赞成,恭维了几句。随之便无声无息的消散离去。



    此刻,大殿外只剩下中年男子一人,他背对着身后的高位,抬头看天,从其背影给人的感觉不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反而略显萧瑟。他抚摸着身前的围栏,缓缓低下头,看着那来往走动的侍女与正在巡逻的卫士,疲惫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则是一抹坚定!



    “熬翎,别怪我!若非你坚持要突破第二道境,我也不会下此毒手,我身为仙帝,必须要守护仙族一脉,我欠你很多,如今我修为再无寸进,皆因暗算你而产生了心魔,导致心境溃散,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但我不后悔,只要能让仙族继续存在下去,哪怕只有延续短短一千年!这也算我对历代仙族先辈的一个交代!”



    中年男子低声喃喃着,神色闪过一抹哀伤。片刻他缓缓转身,向着殿内走去,旭日已然圆满,西方的双月也在不知不觉的渐渐隐退!这场小小的天象对于凡人来说,也许根本不会在意,但对修真者来说,却是一场浩劫将至!



    东域,距离巨大宫殿数万里之遥外,一处浓密的森林正中间,有一片沼泽,这沼泽内时时冒着一个个鸡蛋大小的气泡,仿若呼吸一般,散发出整整恶臭,在这沼泽底部,赫然闭目盘坐一人!此人是一名大汉,这大汉赤上身,皮肤乌黑发亮,从其毛孔处还有丝丝黑色气体冒出。突然这大汉双目一睁,站了起来,双脚一瞪,嗡的一声,直接飞离而起,出现在沼泽上空。



    “哼好你个陶庭,居然敢遮天蔽日!”



    这大汉冷哼一声!居然看穿了仙帝陶庭的遮天神通!



    与此同时,在南域有一座巨大的城池,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不下数千,这是一座封闭的城池,城中之人穿着各异,但几乎每个人的腰部系着一根蓝色腰带,其腰带正中有一个魏字!这些人来来往往间,身上都散发一股奇特的味道,一股药香的味道。



    在这城池中央处,有一座九层高塔,高塔顶层的房间内,一名白发白须的麻衣老者,正盘坐在蒲团之上。他半眯着双眼,在他正前方,有一个足有丈许高宽的圆形大鼎,正漂浮半空缓缓旋转,鼎中散发着阵阵药香扑鼻。



    “咦遮天之术!”



    这老者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一下,轻咦一声,便再次沉静在炼丹之中,不再理会!



    像这老者与那大汉一般,能看出遮天之术的人,在这个仙族大地上,不过五人,但均都未做出太大的举动!



    当阳光洒下大地的那一刻,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极西之地,有一个被黄沙覆盖的乱山谷,整个山谷几乎看不到生命体。但这只是表面,若熟悉这山谷的人会知道,这是一片非常凶险的山谷,黄沙下生存着各种毒邪之物!



    但此刻,这山谷之中,正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缓缓前行着。若仔细一看,这竟然是个孩子,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的面容,长得颇为清秀,体格也是异常的健硕。他穿着一件残破的黑色长褂,发色略显暗红,身后拉着一块门板,这门板上躺着一名,身穿破烂黄裙的妇人,此刻这妇人面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头上原本乌黑的长发,此刻显得灰白。偶尔不间断的咳嗽,使得那少年不断加快着脚步。妇人一看便是重病之人,虽然如此,但依然不难看出这妇人,曾经也是个极为美貌之人!



    “咳……咳……风儿,算了!这这样会害了你,我的病大夫都说了治不好了!”



    这妇人似乎已经绝望,但是在看向自己的孩子时,露出的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悲哀,而是慈祥的笑容。



    “不……我一定能找到阿爹!找到他,他就能治好你!一定能治好,一定能!”



    少年歇斯底里般的喃喃自语着,他已经连续走了十天,身体上有多处结痂,显然是在中途遇到过什么凶险留下的伤口。



    初春的天依然很冷,但他却似乎感觉不到,在他心里唯一坚信的,便是找到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凡人,他父亲拥有无法想象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治好自己的母亲,然后一家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是每一个孩子心中该有的梦想,也是这少年内心的渴望,他从来没有见自己的父亲,他渴望和别人一样,有父亲的保护和疼爱!



    “风儿!你要记住,他叫乌刑天,去找他,巨巨魔宗!咳……咳”



    这妇人气息渐弱,但望着自己孩子时,脸上依然依然保持慈祥微笑。似乎她想告诉自己的孩子,她并不痛苦!就这般,少年拖着妇人,继续缓缓的前行着……



    直到正午时,妇人的身体渐渐冰冷,她嘴里始终弱弱的喊着,刑天刑天……



    少年眼角含泪,默默这般走着、走着!当黄昏来临时,他耳边,母亲那微弱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但他却不肯回头,夹带着眼眶未滑落的泪水不停的走着,唯有寒风作伴!



    天黑了,少年孤独的身影,终于出现这个山谷的另一边,浮现在眼前的,依然是一片荒凉,但这少年似乎并不在意。他拖着门板,来到一片空旷之地,松开了捆绑在肩膀的树藤,抹去眼角的泪痕,缓缓坐下。他很累,似乎随时都会睡下去,但休息了片刻后,他还是站了起来,对着一处空旷之地刨挖起来。



    “乌刑天……啊……”少年好似一头发狂的野兽般,不断刨挖着地面,嘴里发出惊天咆哮,嘶吼着。即便是那双手伤口,已经被泥土覆盖,但依然不愿意停手。



    一夜过后,次日,这片空旷之地多出了一座孤墓,这墓被四周的坚石包裹着,似乎任何野兽都难以将其拔开!墓前后不远处,挂着两具野兽的尸体,不难看出造墓人的用心,这是为了警告这片区域的其他兽类,不要靠近!



    墓碑只有五个字!《家母蓝水怡》



    距离此处近千里之外,有一个村子,叫做“活水村”这村子不大!也就十多户人家,村子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是整个村子的用水来源,村民们在小溪旁修建了一个蓄水池,这是为了保证干旱时,也有足够的水来度过。



    此时,一群妇人正在小溪清洗着一件件衣衫,五六个少年正在一旁玩耍,这些孩子一个个虎头虎脑,十一,二岁左右,年纪相差不大。



    “嘿嘿;庄牙你可说话算话,我要是跳到对岸,你就把你家的老酒送我一坛。诺,这么多人作证哦,可别耍赖啊!”一个身形健壮,皮肤黝黑,身穿皮甲的少年,此刻指着小溪的一处,面上肌肉抖了抖,嘿嘿的笑道。



    “哼你跳得过去,我送你一坛酒又如何,要是你跳不过去……”在他身旁,另一名少年,鼻子一歪哼声道。这名少年皮肤白皙,身形瘦弱,比之刚刚的少年却是差了太多。



    “放心,我要是跳不过去,我将阿爹给我的兽甲送你如何?”黑皮肤的少年拍了拍胸膛,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拓斯,就这么定了,你跳啊!”



    在这偏僻又多野兽的地方,这些孩子往往成长极快,他们的梦想就是像自己阿爹那样,勇敢的与野兽战斗,来保护自己的村庄!所以,像这种能激发潜力的赌注,大人们非但不会阻止,反而极力赞许!



    此刻,这叫拓斯的黝黑少年,已经站在溪水边缘,他目测一番,找到一个何时位置,一块大石上,距离对岸大概就两丈多点,这与对一个十一、二岁孩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距离!



    望了望对岸,看了看身后支持他的同伴,拓斯眉头一皱,猛的弹跃而起,直扑对岸。他刚起跳,突然,啊的一声,脑袋一偏直接掉了下去!



    “哈哈哈拓斯你连一条小溪都跳不过去,还说保护村子,哈哈笑死我了!”



    “对啊,就这条小溪纵然我跃不过去,也不会像你这般四脚朝天啊!哈哈”



    看着同伴们的取笑,拓斯若无其事般的站了起来,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而是朝着对岸的草丛走去



    “唉,拓斯别耍赖,你的兽甲是我的了,快给我。”



    白皙少年跳进小溪追着拓斯喊道。



    “别吵,前面有死人,你看!”



    拓斯拔开一根树枝低声道



    “死人,死透了没?”白皙少年躲在托斯身后,垫了垫脚看了一眼,随之面色慌张的说道。



    “你问我?阿爹不你是会看病吗?你没学点?”叫拓斯的男孩一翻白眼的讽刺道。



    “阿爹说,人死了是冷的,你去摸摸看看,是冷是热?……”



    白皙少年拉着拓斯,颤颤的说道;看他表情似乎有点害怕。



    “你怕啦?我去看可以,但你就别找我要兽甲,怎么样?”



    “你成!你去看,兽甲我不要了!”



    白皙少年把拓斯往前一推,似乎很不高兴有人说他害怕!



    这时其他同伴们都走了过来,拓斯咧嘴一笑,缓缓朝着草丛走去,他伸出一只手,向着草丛中的身影探去,近距离看着草丛中的人影,竟然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拓斯有些惊讶,但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那快要触摸到对方身体的手,突然一紧。拓斯只感觉右手被什么东西咬住,心中一惊,就要抽回右手。但那股巨力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右手,拓斯大惊,随手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草丛中猛的砸去,只听一声闷哼传出,拓斯感觉那股力量一松,连忙猛的一抽手,往后一跃,跳出了一丈之外,身后的同伴也是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糟糕,这下真被砸死了!”



    拓斯冷静一想,知道自己犯错了!一跺脚,痛骂自己一激动就失了方寸,那好像还是个人啊!



    旁边的白皙少年也不笨,一听拓斯这么说便知道不妙。



    “拓斯你在这看着,我去找阿爹!”说着,少年便向着村子跑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活水村,村里唯一的医师,庄青的家中多了一个特殊病人。他是个孩子,这孩子大约十一、二岁,此刻他全身多处包裹着厚厚的麻布,隐隐可见,一处处还未风干的血渍。在他的额头上,明显可见一道小拇指长的伤口。此时,医师庄青正在为这道伤口做最后的缝合。



    “庄叔,他没事吧?”



    身旁,一名皮肤黝黑的少年焦虑的问道,这少年正是昨日小溪边玩耍的几名少年,其中叫拓斯的那个少年



    “唉……拜你所赐,你要是再用点力,估计他这条命就断你手里了。不过,索性孩子体质很壮,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也是非常虚弱。”



    医师庄青轻叹一声,面色凝重的说道。



    “嘿嘿那就好,只要不死就好。我叫阿爹把最好的肉给他炖了,保证他吃了马上能蹦能跳!哈哈……”



    少年拓斯一听这话,一乐,大大咧咧的说道;



    “哼你这黑斯,平日里就爱四处若事生非,险些被你断送一个无辜生命,等他醒来,看你怎么道歉!”



    啵的一声,庄青一个暴栗,敲在拓斯黑脑袋上,皱着眉头教训道。



    “呵呵,庄叔,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这就回家拿好吃的,这儿就麻烦您老了。”



    拓斯也不在意,笑呵呵的摸着脑袋说道,随之,若无其事般的离开了房间。庄青苦笑一声不再理会,继续小心的清理伤口!



    片刻后,房间外,又走进一名少年,正是昨日与拓斯叫劲的那个孩子。他叫庄牙



    “阿爹,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庄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年,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关切的问道;



    “恩,已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你把柜子上的药酒给我拿来!”



    庄青点了点头,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指着身后的柜子说道;



    “哦,那为什么他还不醒,是不是睡着了?”



    庄牙把一个小罐子递给了自己的父亲,又好奇问道。



    “他这是失血过多,有点虚弱,再加上拓斯那一砸,震伤了脑袋,所以才醒不来。不过不用担心,他身体很健硕,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庄青摇了摇头,略带一丝教导的口气说道;



    “哦”



    庄牙点头,仿若明了一般



    “咳咳!娘亲……不,我不要你死,我们去找阿爹!”就在庄青打算再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看不到的伤势被忽略时。突然,那躺在床榻之上的少年,猛的睁开双目,一阵乱抓,手脚齐舞的喃喃道。



    “咦阿爹他醒了。”



    “恩,孩子,别动,你伤得不轻!这样乱动会再次拉开伤口的!”庄青见此一惊,害怕被缝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连忙开口说道。



    这少年终于醒了,但似乎遭受了某些沉重的打击般,刚一醒来,便发狂起来。庄青用双手上前将其固定在床榻之上,一旁的庄牙也上前帮忙,压住他的双腿不让他乱动!



    少许,这少年缓缓冷静下来,但眼角却是已经泛红,看其样子似乎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庄青见此,也是莫明的一股心酸之感,从这少年方才醒来时的话语中,他可以想象得到,这孩子的母亲刚刚去世!



    “你疼吗?疼就哭出来吧!”



    一旁的庄牙却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以为他这模样是疼出来的。或许是庄牙的话,给了这少年的一个契机,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那滚滚而来的心疼感。



    “呜……呜”



    泪水滑落脸颊,落在床榻之上,少年紧紧握着左手,似乎在其左手拿着一物。庄青也不阻拦,片刻后,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左手之物,放入胸口那唯一还未破损的衣兜,似乎很珍惜的样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那里人?”



    庄青见少年冷静下来,也松了一口气,便想与他交流,试图让其心中不去想那些伤心事,不得不说这医者父母心啊!



    “小子名叫乌风,随家母寻亲至此,无固定住处,不久前……家母病逝了!”



    乌风,这名少年正是那日拖着自己母亲,穿越了山谷的红发少年!他从记事开始,母亲便带着他四处寻找父亲,乌刑天。但听其母亲所言,他父亲乃是一名在巨魔宗修行的修士,是一名仙人。但普通凡人那里知道巨魔宗所在,数年的寻找,乌风甚至怀疑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巨魔宗。直至后来一次偶然,他遇到一名白发老者,这老者见母子二人可怜,便告诉他巨魔宗在极西之地。于是母子二人,便依照老者所说,来到了这片荒凉地段,直到后来,母亲病重而逝。



    乌风不恨那老者,因为那老者说过这片地段的凶险,普通人根本无法在极西之地生存,只是母子二人执意而行!



    “唉,真是苦命之人!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庄青闻言,一脸同情的轻叹道。



    “我要找到他,必须找到他!”



    乌风双目一睁,似乎想到了什么!恨恨的说道;



    “唉!不管如何先把伤养好吧,你先休息下!庄牙我们走吧。”



    庄青暗叹一声,似乎猜到了什么,知道现在劝说起不到作用,于是叫上了庄牙离开了房间。



    时间一点点的走过,乌风在这个房间住了四天,在这期间,他除了看到,那始终穿着一件白色长褂的医师庄青会每天来换药外,就是他的孩子庄牙,没天给自己讲一些村子最近发生的事。



    但还有一个名叫拓斯的黝黑少年,每天来看自己。奇怪的是,这少年对自己异常的好,每天都送各种好吃的水果和肉食过来,乌风内心颇为感动的同时,也只有默默的记在心里!



    第五天,在庄青的允许,乌风终于能下床活动,他缓缓的走出了房间,屋外的光有些刺眼,乌风微眯双眼,适应着房间外那春天的柔和阳光。当乌风缓缓睁开微眯的双眼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普通院子。



    乌风站在房间门口,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件灰色长衫,这是少年庄牙的衣衫。因二人年纪相差不多,庄青便将自己孩子的衣服,给乌风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