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展峰死死的盯着叶九州的眼睛。

    因为人的语言是会骗人的,但是眼睛不会,他想知道,叶九州究竟是不是叶家的人。

    结果他失望了。

    听到叶震两个字,叶九州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似的。

    怎么可能?

    难道江湖上的传言有误。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叶家的人?

    可即便如此,叶家家主,在北方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会有人没听说过吗?

    “有人要对叶震下手?”

    叶九州撇了撇嘴,“这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此时叶九州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阴沉的吓人。m.

    “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了。”

    展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

    叶九州冷冷的说道:“你耽误了我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就想这么离开?”

    “你……”

    “啪!”

    叶九州根本就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响亮,在这走廊上更是久久回荡。

    见此一幕,纳兰新竹直接就傻眼了。

    那可是展峰啊!

    不只是北方年轻一代最强的人,更有可能成为展家家主的继任者。

    叶九州竟然当众掌掴他?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她尚且如此,身为当事人的展峰就更加不用说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一脸茫然。

    他万万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说打人就打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你……你敢打我?”

    展峰指着叶九州,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打你怎么了?我还想再来一下。”

    话音刚落,叶九州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右脸上。

    展峰明明看到了他出手的动作,却来不及躲避,又生生的接住了一耳光。

    相比于脸上的疼痛,他心中的愤怒更甚,他死死地盯着叶九州,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此时叶九州已经被他给千刀万剐了。

    “叶震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更不需要别人来提醒。”

    叶九州拍了拍展峰的脸蛋,“我劝你以后少多管闲事,否则会出人命的。”

    狂妄!

    无以复加的狂妄!

    敢当面威胁展峰,恐怕纵观整个北方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见到这里有热闹可看,一瞬间就聚集了不少人。

    当看清形势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堂堂展家的人,竟然被一个后起之秀当面给打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一切。

    被这么多人盯着,展峰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他三次握拳,又三次松手,最终还是放弃了还手的打算。

    因为他自知不是叶九州的对手,没有必要以卵击石。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是个聪明人,以后也要这样乖乖的哦!”

    叶九州用大人对小孩说话的口气说道。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打了人还不算,还要当面羞辱一番,这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叶九州不再理会他,深深的看了纳兰新竹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

    “叶九州……”

    展峰咬着牙,脸色狰狞无比,就像一只被铁链给拴住的野兽,“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叶九州的背影,他这才离开。

    纳兰新竹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了下来,此时,她的手心中满是汗水。

    因为她太了解展峰,也太了解展家了。

    在四大豪门之中,展峰可能是最隐秘的一个,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产业。

    甚至,就在纳兰渊还在世的时候,提到展家,也是深有顾虑,并且多次说过,在北方,谁都可以得罪,但绝对不能惹到展家。

    每次面对展家,纳兰新竹都是战战兢兢。

    结果,她没惹到,反而是叶九州惹到了。

    展峰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找叶九州说这样一番话。

    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叶九州的身份,所以才来这里投石问路!

    再联想起展峰刚刚说过的话,纳兰新竹的心中顿时一颤。

    “有人要向叶伯伯动手?该不会是展家派来的吧?”

    绝对有这个可能。

    因为如果叶九州出手救叶震,那就证明他是叶家的人,如果不出手,那叶震凶多吉少。

    不论是哪种结果,对展家来说都很有利。

    她了解叶九州,就算明知道叶家有难,也绝对不会出手,这样一来……

    她不敢多想,连忙开车向叶家赶去。

    ……

    叶家。

    叶震本来就很少出门,最近更是把自己封闭在了书房中,每天对着书房中的画像发呆。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甚至就连叶宇都不清楚。

    “叶伯伯,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你可一定要小心啊,我建议这次展览会就不要去了。”

    纳兰新竹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刚刚来到叶家,就从下人那里得知,叶震接到邀请,要去参加一个展览会。

    “天气凉了,叶宇,把我那件貂皮拿出来吧。”

    叶震淡淡的说道,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纳兰新竹的话。

    “是。”

    叶宇答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准备。

    纳兰新竹都快急哭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难道把展家的警告当成了儿戏吗?

    “那貂皮大衣,是叶九州他娘留下的。”

    叶震若有所指的说道。

    闻听此言,纳兰新竹也是一怔。

    她早就听说过,叶震对过世的妻子一直难以忘怀,没想到竟然那么一往情深,连十几年前的衣服都留着。

    “这孩子,从小就没受到我半点关爱,之后又流落街头,的确哭了他了!”

    叶震说道:“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但纳兰新竹分明听出了一些苦涩。

    “叶伯伯,你不要伤心,其实叶九州并不是完全不担心你的安危,这次就是他暗示我来报信的。”

    “真的吗?”

    叶震一脸微笑的盯着她。

    “这个……”

    纳兰新竹一事语塞。

    这父子两个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她一个外人,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调节。

    “对了。”

    叶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见过谢芷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