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各种痕迹后,一行人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了河岸边。

    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宽度不超过五米,蜿蜒着从树林间流过,因为罕有人迹,河流上并没有供人通行的桥梁,两侧河堤上全是长满青苔的岩石。

    战北寒冷眼扫了一圈,看到河边有不少动物的足迹,他淡淡道:“就在这里休整吧。”

    有动物的足迹,说明树林里的野生动物经常来这里喝水。

    一方面可以证明,河水干净无毒,可以饮用。

    另一方面也说明,这地方确实少有人来,否则动物们不敢大量聚集,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安全的地方。

    这都是野外行军的经验。

    不止战北寒,萧令月和夜一等龙鳞卫都看得出来。

    战北寒一声令下,原本警惕的众人这才放松,带着伤员的龙鳞卫纷纷找了较为平坦的地方,将同伴放下来休息。

    而没有受伤的龙鳞卫则分散开来,各司其职。

    有的拿着水囊去河道上游取水,有的分散开来警戒。

    萧令月也没有闲着,她没有时间多休息,趁着短暂的休整时间,她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几名受伤龙鳞卫的情况。

    这些人大多伤势都不轻,虽然没有危及性命,但身上的外伤也是刀刀见骨,只靠简单的止血药和纱布支撑着。

    一路疾行到现在,即使有同伴帮衬着,这些伤员的情况也不太乐观,个个都出现了失血过多、脸白盗汗的症状。

    萧令月一番检查下来,看到有龙鳞卫身上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显然伤口的失血并没有止住。

    她皱眉问道:“你没用药吗?伤口一直在流血。”

    受伤的龙鳞卫脸色惨白,嘴唇泛起了干燥的死皮,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没什么力气说话。

    还是旁边的龙鳞卫低声道:“姑娘,我们身上带的止血药已经不多了,还要紧着给伤势更重的人用,他这个伤不算太严重,所以药也用得不多”

    萧令月一听,眉头就皱紧了。

    古代的止血药本来效果就一般,用的分量不够,根本止不住血。

    长此以往下去,还没等他们回到淮城重新买到药,这些伤势本来不致命的龙鳞卫,只怕都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了。

    这可不行!

    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命,没道理折损在这种地方。

    萧令月又看了一眼其他受伤的人:“他们也一样?药不够所以没敢多用?”

    龙鳞卫沉默的点点头。

    这时候,一直守在杜平身边的龙鳞卫忽然惊呼一声:“姑娘,杜平他发高热了!”

    萧令月一惊,立刻起身走过去。

    杜平被同伴放在较为平坦的草地上,依然昏迷不醒,摘掉面巾后露出一张眉目方正的脸,英气而又年轻。

    只是此刻,他小麦色的脸庞惨白发灰,嘴唇干燥起皮,脸颊呈现出不正常的通红,豆大的汗水成串成串地往下掉,紧皱着眉头显得十分痛苦。

    龙鳞卫们虽然懂得包扎外伤,但那也只能用来临时保命,对医术救人这一块完全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