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冷笑一声,幽冷的眸子像带着刀光,字字阴冷道:“你很想本王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萧令月心口一滞。
像冰冷的利刃一划而过,疼痛和凉意瞬间沁入骨髓。
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有种强大的自制力,硬生生将情绪压了下去。
她抬眸,看着男人的眼睛:“你要生,我拦得住吗?”
男人眸底愕然一缩,随即气笑了。
他按在马车车窗沿上的五指紧缩了一下,蓦地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鼓涨了起来,仿佛气得恨不得一掌掐住她脖子,让她把话收回去。
萧令月心惊的看着他冷厉阴狠的表情,眼眸里怒极的狠光几乎带着杀意,刺激得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在扑面而来的危险刺激下,她浑身都绷紧了,一动不敢动。
她以为男人会气得动手。
但最后。
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恶狠狠地盯着她:“行,好好记住你说的话!”
语毕,男人蓦地收手,坐回了原位。
只留下浑身僵硬的萧令月,一时愣怔的反应不过来。
马车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空气犹如冻结了。
冰冷的寒意一丝丝流淌着,顺着骨头的缝隙,渗入到四肢百骸中。
萧令月忍不住想: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打算跟侧妃生孩子?
她抿住唇,心底涌出一阵强烈的烦闷和不舒服,像一根根细细的牛毛针刺着,又痛又痒,浑身都觉得难受。
心口像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滞闷得喘不过气。
萧令月忽然自嘲。
明明是她自己说的话,怎么说完之后,她反而这么难受呢?
可是,她又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事实本就如此。
别说生孩子,战北寒无论想做什么,她拦得住吗?
她有什么资格拦?
别忘了,寒寒和北北如今都在战北寒手里,她不过是受制于人,被迫留在翊王府,根本没多少自由可言。
她想做点什么,战北寒不同意,她就做不了。
可是战北寒想做什么,她却阻拦不了。
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不对等的。
只是战北寒没有明说,也没有在明面上限制她的活动自由,但无形的束缚始终存在,就拿最简单的事来说,她想带两个孩子出个门,他都不一定会同意。
在这种情况下,她有什么立场、什么权利、什么资格,去阻拦战北寒的事?
说到底。
他就不该问她这种问题。
让人觉得讽刺。
萧令月转头看向窗外,面无表情的心想:他爱找谁找谁生吧。
拦不住就不拦,她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