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大屏幕上的照片，沈修琰骤然变色。
——
司绮罗穿着纤薄的睡衣，黑发披散在肩膀上，脸色白的吓人，看起来就像生了一场大病。
她伸出手，颤抖着指向墙壁，“这些，是什么？”
那些照片过于血腥，任何人看了都会接受不了。
沈修夜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关掉投影仪，然后去拉她的手，“这里冷，回房间再说。
”
就在他伸出手的那刻，司绮罗猛地向后退了两三步。
沈修夜的手顿在半空，目光锋如利刃，盯着她看了良久。
那双明亮的，无瑕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怀疑，恐惧，戒备……
纷纷化作利刃，朝他刺来。
几秒钟后，沈修夜收回手，凉薄的唇，勾起冷漠又讽刺的笑容。
是什么？
能是什么？
她以为是什么？
沈修夜坐到沙发上，再次打开投影仪，血色的照片铺满屏幕，司绮罗倒吸口气，脸色更白了一层。
沈修夜幽冷的眸子看向屏幕，冷冷开口，“你觉得这些是什么？是谎言？欺骗？还是罪恶？”
谎言？欺骗？罪恶？
他这是在变相的承认吗！？
司绮罗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的问：“沈修琰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情？”
沈修夜没有回答，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攥紧，浮起一条条青筋。
所以，这就是她的答案？
药物的后作用，还有照片的强烈刺激，使司绮罗的思维混乱不堪。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抓住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两个书房，一模一样，所以这里，是你用来掩盖真相的地方吗？”
“那，那天，你其实知道我要去书房，所以你是故意，让我看见你母亲的照片，故意欺骗我的吗？”
她声如泣血，断断续续，目光祈求的看着沈修夜，希望他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
房间里静的可怕，隐隐能听见手指用力攥紧后发出的关节声。
沈修夜突然抬眸看向她，用从未有过的冰冷声音，一字一句道：“没错，我是故意的，我早知道你在楼上见了沈修琰，早就算准你会去书房找证据，所以故意打开投影仪，让你看到我母亲的照片。
看见那些照片后，你自然而然会认为他们说的话是假的，自然而然，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不再去找什么证据。
”
司绮罗浑身颤抖不停，死死盯着他，“那，那天呢？你告诉我的，关于你父母，大哥的那些事情，也都是假的吗？”
“没错，都是假的，沈修桀是我杀的，身为沈家大少爷，他挡着我的路，所以我杀了他。
我的父亲也是我害死的，他没有虐待我，反而在大火中保护我，而我，正如沈修琰说的那样，连他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
“不止这些，外面的传言也都是真的，沈修夜，克父克母，杀兄害弟，十恶不赦，天底下所有的恶事，我都做遍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司绮罗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为什么，要骗我？”
沈修夜冷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下巴。
“我是骗了你，可你不也一样，一直再骗我吗？”
“明明亲口说，爱的人是我，却又一而再的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见面，甚至拥抱和亲吻。
”
“在外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回到家里，又对我虚情假意，满口谎言，司绮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全都不知道吗？”
沈修夜转身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丢在司绮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