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馨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战家的掌权人。

    战家上溯三代,就已经是几房人合住碧玺庄园。

    血缘关系愈来愈远,矛盾也就愈来愈多。

    铮翎掌权战家时,有老公战爷为她撑腰,儿子战夙为她打理战家商务,整个碧玺庄园勉强处于和谐状态。

    那些暗涌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可是锦馨做了掌权人,就好像火山喷发似的,各房的人都来找锦馨诉说委屈,这委屈的背后,就是资源的抢夺。

    锦馨性子素来软萌,与人和善。

    听到这些磕磕跘跘的家务事,她就无比头疼。

    这天,她坐在清歌床头诉苦。

    “爹地啊,我们北家和气安详,我竟然不知道,大家族的宅斗这么严重啊。

    这战家大房倒还好,兄弟姐妹情深,守望相助。

    可是二房却是离心离德,自私自利。

    三房又尽出纨绔子弟。

    我不想当掌权人,呜呜呜。

    ”

    清歌坐在病床上,望着苦恼的女儿,眼底泛起星火。

    清歌愤愤然道:“爹地把你从福利院门口抱回家时,就暗暗发誓,让你做最幸福的孩子。

    所以从不曾让你受过委屈,不曾让你为衣食住行担忧过。

    我北清歌的宝贝女儿,那就是北家的金疙瘩。

    我怎么舍得让你来战家受苦?”

    他从床上走下来,一边愤愤然道:“走,随爹地去爱月城堡,我陪你卸了这掌权人的职务。

    ”

    锦馨呆愣的问:“爹地,这是他们对我的厚爱和信任。

    我卸任了,合适吗?”

    清歌宠女是没有底线的,道:“有什么不合适。

    你累坏了,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北家的男人心疼你?”

    清歌带着锦馨走出地下室时,燕锦在电梯门口,慵懒的靠在墙壁上,无语的睨着清歌。

    “你要带小乖去哪里?”

    “去找你姥爷。

    他一肚子腹黑,他舍不得战家的子孙受苦受累,就让我的宝贝女儿受苦受累,凭什么啊?”

    燕锦一脸生无可恋。

    “你脑子是被人打傻了吗?”燕锦质问清歌。

    清歌气得抡起拳头,恶狠狠的吓唬燕锦:“臭小子,你皮松了是不是?我把女儿许配给你是让你好好呵护她,疼她宠她。

    你就是这样宠她的?”

    燕锦瞥了眼锦馨,刻意支走锦馨。

    “小乖,给爹地端杯水来吧。

    免得他口干舌燥。

    ”

    清歌爱说教燕锦,每次都是大半天。

    锦馨还以为燕锦是真的心疼爹地口渴,便屁颠屁颠去倒水了。

    她前脚刚走,燕锦就低声提醒清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宠女儿宠得智商就跟二哈似的。

    你不想想,北家浩劫到来时,谁来保护你的宝贝女儿?”

    清歌身体的力气因为这句话而被抽离,他瘫软在墙壁上。

    他无法想象,如果北家真的走到那天,他和燕锦甚至他的宝贝外孙,注定不能明哲保身时,那留下孤苦无依的锦馨,谁来陪她度过那艰难的岁月?

    “是我疏忽了。

    ”清歌万般痛苦道。

    燕锦眼底早就红了,湿了。

    他怔怔的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锦馨......

    如果说清歌为锦馨黑暗的未来感到痛不欲生时,燕锦正好相反,他的心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强大,他决不允许自己倒下,不论是身体还是心志,因为他要在最后时刻,为锦馨撑起一片蓝天。

    清歌望着燕锦,曾经那个病娇的少年啊,动不动就对锦馨哭鼻子求安慰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懂得为锦馨遮风避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