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英在门口向着院内对着沉渊道:“我有些话想当面对你说”

    沉渊看看已经坐上椅子准备用餐的两个孩子,面露难色。

    舜英仿佛明白他的担忧,立马补充道:“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吵架,也不会为难孩子的!”

    沉渊向门口的佣人示意,让舜英进来了。

    舜英不请自坐,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上了。

    她看着面前的餐桌上摆好了三双碗筷和几个精致的菜肴。

    她想起,她仿佛已经许久没有和家人坐在一起和和睦睦的用过餐了。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吃午饭吗?”

    沉渊心里很是抗拒,他不想和舜英再有任何的纠葛,不想和她再纠纠绕绕。况且他是知道的,两个孩子很怕舜英。

    见沉渊沉默,舜英抬眼看向沉渊,淡然得说道:“从前,是我太执拗。我偏执于认为我应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以为我对你的好,你终会看到。我认为周围的人为我让位,也是理所应当。这些年,我吃够了这种偏执的苦。我周围的人也因我受了不少折磨。损人不利己,我也被反噬多年,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我终于是要放手了。放你走,也放我自己一条生路。”

    沉渊很是吃惊,他看向舜英。只见她面色平静而从容,不复从前的嚣张跋扈,疯癫执拗。但是言语间却是坚定而冷静的。

    这般模样仿佛是很多年的舜英,又仿佛是一个重来没有见过的舜英。

    “最后一顿家宴,我们作为夫妻的最后一餐好吗?”舜英带着一丝请求的眼神看向沉渊。

    “明天,明天我就同你去办理离婚。”舜英清晰地说出这一句。

    这一句话没几个字,却仿佛有千斤万斤的力量,立刻在沉渊的心湖里激起铺天盖地的浪来。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是庆幸,是开心,是期待,还是或许最深处也有一些不舍和愧疚?

    沉渊转身吩咐人添上一副碗筷,他对舜英说:“一起吃饭吧!”

    这一餐,他们吃得很安静很平静,没有喝酒,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为对方夹过一次菜。就连两个孩子,也仿佛懂了大人们的心思。这一餐,也自己动手,吃得安安静静。

    这最后的一餐,在外人看来,他们仿佛又像是一家人了。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永远不会再是一家人。

    吃饭完,舜英她俯身轻轻摸摸双胞胎兄弟的小脸,喃喃道:“对不起了,两位小少爷!阿姨以前太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你们就原谅阿姨吧!阿姨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舜英站直身体,抬起头对沉渊说:“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然后便头也不回得顾自走开了。她大踏着步子,走的案首挺胸,精气神十足,仿若新生。

    留下内心里还在震荡的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