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想到四年前燕锦重病垂危,自己又不幸得了急性肾衰,医生宣告不治的画面......那铺天盖地的绝望再次把她包裹。
她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身体,呐呐道:“不能说。”
贺童愈发觉得苏童离开燕锦,绝非表面上看得那么单纯。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
苏童眼泪簌簌:“我......不能让燕锦知道。”
贺童急死了:“那你可以让我知道啊?”
苏童望着贺童,摇头。
“你知道了,就等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贺童嘴巴不严,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贺童脸垮了,很不高兴道:“你什么意思?说我嘴巴大是不是?”
苏童不说话。就这样就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贺童妥协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嘴巴不严。可是这件事,我对天发誓,我要是让燕锦知道了,就诅咒我这辈子找不到男人。”
苏童无奈摇头。
就知道贺童靠不住。
“你不告诉燕锦,可以告诉贺大哥。你找不到男人,不是正中你下怀吗?”
贺童呆怔。
知她者也只有苏童!
“为什么不能告诉燕锦?”贺童问。
苏童回想起自己离开m国时,燕锦的心脏科御用医师郑重的警告她:“锦馨,决不能让燕锦知道你为他生病的事情。”
“为什么?我家小孩会误会我抛弃了他。他该多难受啊。”苏童当场溃不成军,哭成了泪人。
李医生把她带到一组测量心电图的仪器面前,做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后告诉苏童道:“看到没有,这是刚才的两组刺激对心脏病患者的影响。对心脏病人而言,活在仇恨里,或许会有报复的快感。可是一但内疚自责,那便是生无可恋。”
李医生说到这里,脸色凝重的补充了句:“如果燕锦知道,你为了救他,感染了这么严重的病。陷入内疚自责的燕锦,很有可能心脏病爆发。然后猝死。”
李医生用了特别严重的两个字:“猝死。”
将苏童吓得溃不成军。
苏童自此后对燕锦的身体健康便战战兢兢。她不敢冒险。宁愿一个人背着所有苦痛委屈,也不要燕锦出事。
贺童有些失去了耐性,她质问苏童:“那你打算一辈子和他这样僵着?”
苏童急切又热烈道:“当然不是。我跟燕锦闹别扭,爹地妈咪该多难过啊。我心里面当然是希望能够和他冰释前嫌。可我现在就像一只小螃蟹疯狂的在他边缘试探,每次都被他推开。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贺童道:“你那样对他,他当然还记恨着你。”
苏童疲惫的站起来,她累极了。倦怠的对贺童道:“贺童,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