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缕晨曦射过纱窗落到米灰色地板上。
燕锦悠悠然睁开眼,许久不曾发病的心脏竟然有些隐隐生疼。
脑子里载入昨晚的回忆,也不知为何,明明喝断片了,他却能清晰的记住昨晚的每个画面。
然后他的眼睛殊地定格,想起昨晚在苏童面前的失态,强迫壁咚苏童的画面。
他有些懊恼的蹙眉。
“你醒了?”正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燕锦抬眸,看到苏童盘着腿蜷缩在阳台的沙发上,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怨愤的望着他。
“北燕锦,我想你应该跟我好好解释解释。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晚的人是不是你?!”
其实她很清楚,就算燕锦恶意欺负了她,以他的权利地位,这件事她只能打落牙齿吞进肚里。
不过她又是个骄傲的人,不愿意被欺负了还忍气吞声,所以鼓足勇气质问他。
“对不起,是我的错。”
燕锦神色清淡,让人完全揣度不出他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以为你说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苏童愤怒的咆哮起来。
果然,那晚的男人就是他!
害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那晚的失身,她又怎会被算计至此!
可笑她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个男人将她耍的团团转!
燕锦抬眸,也许是心脏病复发,一张脸看起来格外憔悴,奶白的肌肤呈现出透明化的颜色。
他道:“我跟你道歉,不是因为我欺负了你而心怀愧疚。我北燕锦什么身份,做了任何事都没有道歉的道理。只是,我希望你和孩子留下来。”
苏童惊愕的瞪大眼睛,她有些困惑。北燕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她?
“是因为这个孩子吗?”苏童抚摸着肚子,觉得万分可悲。难道就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北燕锦当初才会同意跟她结婚?
燕锦摇头。
“我的婚姻,还不至于被一个未成形的胎儿束缚。”
苏童望着他的眼睛,他很真诚,真诚的像一个天真不染世事的孩童。
苏童却难能可贵的保持着清醒:“北燕锦,没有道歉,没有解释,你以为我就会稀里糊涂的陪你这个强暴犯走吗?”
燕锦握着她的手,诚恳道:“童童,不是强暴。”
苏童怒吼道:“那是什么?”
燕锦沉默。
他闭了闭眼睛,将炙热的爱与恨压在心底。
他知道那些疯狂的,年少的小欢喜,早已被禁锢在那一条执念项链里。
可是他更恨!
三年前,在他孤苦无依命悬一线最痛苦最绝望时,她却选择了离开,践踏了他一身骄傲的骨头。
他不想把自己活得那么难堪。特别是在她面前。
他睁开眼,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底带着几分漠然:“你以后就知道了。”
然后拉开房门,准备离去。
谁知张暖却站在门外,也不知听了多久,看到燕锦脸色很差,她就冲进屋指责苏童:“苏童,你知不知道燕锦哥有心脏病,你如果把他气出三长两短来,你就死定了!”
苏童得不到燕锦的解释,只以为他在狡辩,气呼呼道:“他这种人,能活着就是恩赐。”
张暖气得一巴掌甩在苏童脸上,她气急败坏的吼道:“苏童,你是这个世上最绝情最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