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程婉清早早的起来,洗菜揉面,给一家人做饭。
孙璟傅批评了孙浩然无数次,命令他一定要抢在程婉清之前把饭做好,不能让云太太干这些活。
孙浩然也照做了,但每次他比程婉清起的早之后,程婉清就会比他起的更早。
本来是六点多做早饭,变成了现在五点不到就得做早饭。
程婉清是很执拗的,她想为孙家爷俩做点事情。
虽说孙家爷俩对她们娘俩很好,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而且自己还担着人家这么大的恩情,就总会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不干活她心里不踏实。
爷俩拗不过她,只能把早饭的工作交给了程婉清。
老爷子去药圃忙活,孙子在院子里扎马步练功。
杨廷刚扒着窗户喝着酒,时不时的还指点孙浩然一句。
他昨夜出手救下程婉清母女之后,便赖在了这里,非要应聘当药房的保安。
他堂堂一个战皇,别说药房里的人了,整个江州都没人能把他撵走。
孙璟傅也害怕昨夜杀手来袭的事重演,所以也就默许了他保安的身份。
“吃饭啦。
”
程婉清招呼了一句,端着刚烙好的饼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
”
孙璟傅小跑着回到了家里,看向还在练功的孙子,一脚踹了过去,低声训斥,“人家云夫人喊吃饭呢,没听到啊!”
“我听见了,想练完这一点嘛。
”
孙浩然委屈巴巴的终止修炼,连忙去厨房里端咸菜汤碗。
程婉清洗了洗手,准备去催小曼曼起床。
却见杨廷刚已经扛着小曼曼走出来了。
刚睡醒的小曼曼骑在杨廷刚的脖子上,一边揉眼睛一边咯咯的笑着。
“骑大马喽,骑大马喽,嘚驾。
”
杨廷刚还很配合的学马长嘶了一声,小曼曼笑的就更开心了。
见此情形,程婉清心中的顾虑又消失了许多。
昨天下午杨廷刚闹事把她给吓的不清。
但当晚杨廷刚救了她之后,还与她女儿相处的如此融洽和谐,她也就不害怕了。
“小曼曼,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别累着爷爷,快下来吃饭啦。
”
“好哒妈妈。
”
五个人围桌而坐。
杨廷刚一直给小曼曼夹菜,来回倒腾着两个汤碗,把滚烫的汤弄成温热。
“哎,小姑娘。
”
杨廷刚伺候完小曼曼,看向程婉清,开门见山的说到,“我收你女儿当个干孙女行不。
”
三人纷纷看向了杨廷刚。
杨廷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我老杨终生习武,眼看生命快走到头了,却成了孤寡一人,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我现在就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小曼曼,太对我眼缘了。
所以就想着认个干孙女。
你看看能同意不,不同意也没事,我不强求。
”
程婉清没有很惊讶,她昨晚就感觉到了杨廷刚发自内心的对自己女儿的喜欢,直接同意。
“当然没问题了。
曼曼,你喜欢杨爷爷吗。
”
“喜欢!爷爷陪我玩的可开心了,我可喜欢爷爷了。
”
说完,小曼曼把汤碗推给杨廷刚,“我把爷爷的汤也吹凉了,爷爷也喝汤。
”
“哈哈哈,好好好!乖孙女!”
杨廷刚一饮而尽,心里甚是慰藉。
“爷爷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
“我叫小曼曼呀,爷爷忘了吗。
”
“爷爷问的是大名。
”
“大名?”小曼曼挠了挠头。
“云漫曼。
”程婉清说了出来,
“云?”
杨廷刚忍不住一挑眉。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接着一群人推门走了进来。
城主王义山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各位早上好,战神殿与城主府联合查案,如有打扰实在抱歉。
”
王义山的姿态放的很低,他知道屋里的人跟云彦泽都有关系,实在不敢得罪。
杨廷刚一脸不耐烦,刚要骂街,却看到了孙月瑶和张翰林。
顿时,杨廷刚皱起了眉头。
心里嘀咕:这俩人不是在查我儿子的案子么?怎么查到了这里。
“孙女别害怕,有爷爷呢。
”
他放下空碗,迈步走了过去。
张翰林跟孙月瑶连忙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什么情况?来这干什么?”
“查案呀杨叔,虽说我们都不相信杀人凶手是云神,但也得走个形式呀。
”
张翰林把事情一说,杨廷刚瞪大了眼睛,“云彦泽之前住在这?”
“您不知道?那母女就是您的忘年交云神的妻女呀。
”
“什么?!”
杨廷刚懵逼了,忍不住回头看了自己刚认的孙女一眼。
孙月瑶也懵逼了。
合着你不知道啊!那你昨夜为什么出手?闲着没事见义勇为啊!
这话程婉清母女听不到,作为武者的孙璟傅爷俩听到了。
忘年交?
杀人凶手?
云先生什么时候涉嫌杀人案了?
俩人面面相觑,顿时感觉头有点大。
怎么这么乱呢!
杨廷刚也晕了,感觉刚才喝的半斤酒,比昨天喝的十几斤酒加起来劲都大。
孙璟傅作为房主,上前交涉了一番,问心无愧的他直接同意了搜查。
张翰林负责屋内,孙月瑶负责屋外。
很快孙月瑶就看到了自己凌晨时分布置的证据,但她没有声张,假装没看到。
贼人胆虚。
证据毕竟是她自己设计的,她认为如果是自己发现了自己布置的证据,多少有些虚假。
她想让张翰林发现,认为这样比较自然。
张翰林从屋里出来,没有找到任何疑点。
孙月瑶也表明一无所获。
杨廷刚一听这话,点了点头,心里对云彦泽的怀疑,更小了一些。
王义山连忙说到,“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撤了,不打扰各位用餐,告辞。
”
“等等。
”
孙月瑶开了口,“张翰林,咱们换一下区域,重新搜查一遍吧,我比较马虎,怕漏掉蛛丝马迹。
”
“怎么会,月瑶你的心思多细腻呀。
”
张翰林认为没必要,但孙月瑶执意要求:
“换吧,查的仔细一点,更能还云哥清白,也方便咱们交差。
”
张翰林哦一声,“没问题,听你的。
”
两人交换,再次搜查。
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可疑线索,但屋外的张翰林,很快就发现了那些毒药残渣。
这是毒蔓罗和扼命花?
这两味药材,是炼制七品毒药角鸩丹的主材料啊!
想到这,张翰林忽然反应过来,杨勇强和董明伟的死状,确实很像是角鸩丹发作的效果。
只不过身体内没有角鸩丹的残留。
难道说他们确实是因为角鸩丹而死,但是有人清理了他们体内的毒素?
如此麻烦的杀人手法,怎么可能是云神所为?
他瞬间感觉局势明朗了许多。
刚要说话,忽然又感觉不太对。
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云彦泽不可能通过这么麻烦的手法杀人,但是如果到查案期限截止之时,他没有其他任何进展的话,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可以以此为证据给云彦泽定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是个真理。
不能说!
可是不说
犹豫的功夫,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疑点。
因为炼制毒丹需要将药材熬制成汤汁。
就算不完全成汤,至少也要汲取一部分。
但他发现的这两味毒药残渣,形体保留的非常完成,不然凭借他半吊子炼丹师的眼力,根本不可能认得出来。
这就好像是
有人特意摆在这,特意让他发现并认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