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南颂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全身酸软得不行。

    嗓子也在往外冒火。

    看看今天的拍摄计划,还是几个重头戏,她都想请假了,怕自己状态不好影响拍摄。

    喻晋文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递温水,一边道:“我看过行程表了,今天你要拍的两场戏有一场是哭戏,挺撕心裂肺的,嗓子干哑的状态正好合适……”

    他话音未落,就在南颂目光的瞪视下讪讪地闭了嘴。

    南颂眼睛眯了眯,“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

    “那倒不用。”

    喻晋文话音刚落,就被南颂在下面狠狠踹了一脚,他将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盘子里,缩了缩脚。

    南颂是非常守时的,早早到了剧组,去的路上还在想:导演今天能起来吗?

    她虽然不太好八卦林觉和胡景臣之间的事,然而昨天晚上那一出就展现在他们面前,由不得她不浮想联翩,胡景臣都被搞成……那样了,唉,林觉叔叔也是不做人,跟程哥一样爱‘欺负’人。

    只是她这个主演不好请假,胡景臣这个做导演的更不能请假。

    到了片场,便见胡景臣已经到了,站在监视器后面跟执行导演说着话,脸色看上去还好。

    烧看样子是退了。

    “导演。”南颂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就是想让胡景臣听听她的嗓音状态。

    结果刚一开口,执行导演也惊了一跳,看着南颂,“你嗓子怎么也这样了?”

    一个“也”字,让南颂眉梢挑了挑。

    胡景臣微微抿唇,张了张口,嗓子比她还哑,“昨天晚上的饭太咸,齁着了。”

    南颂点了点头,附和他,“对,齁咸。”

    执行导演一脸懵,心道这得多咸才能把人毒成这样?

    南颂从口袋里掏出喉糖,给了胡景臣一颗,两个人在风中默默含着,感受到了人间疾苦。

    “你……”胡景臣看南颂一眼,有些难以启齿,“昨晚也……”

    “嗯。”

    南颂抿着喉糖,拧眉道:“闹了我一晚上,烦死了!”

    胡景臣苍白的面容染上淡淡红色,轻咳了声。

    本来觉得一大早跟南颂讨论这些不大好意思,可是又一想到昨天晚上他那样窘迫狼狈的样子都被南颂看到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她能够开口跟他说这些,也是为了冲淡他内心的尴尬吧。

    “那你今天嗓子,能行吗?”

    胡景臣道:“今天安排的两场戏还都挺重的,有哭戏,还有一场跳水的戏,我们找了个湖。”

    他声音嘶哑,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南颂干脆把剩下的喉糖一股脑都塞进了胡景臣手里。

    她道:“我没事,今天这副鸭嗓演哭腔正合适。”

    胡景臣点点头,“那你试试吧,不行的话声音后期也可以补录,别有太多心理负担。”

    南颂应了一声,到服装组换装,酝酿情绪去了。

    喻晋文和林觉是一道出现的,好像商量好了一起来的,还带了雪梨、柠檬和冰糖。

    剧组正在拍摄中,胡景臣没法坐,站在监视器后面,专心致志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南颂。

    正在拍的这一场戏,是饰演女主的南颂看着男主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

    贺笙扮演的男主,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没了声息。

    之前走戏的时候,胡景臣和编剧千岁跟南颂谈论,说这出戏他们想要收一点的,不要情绪太奔放的那种哭戏,因为按照女主性格,或者南颂本身的性格,都不是那种会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