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裙上,那抹~红甚是扎眼,像是蚊子血。
王平瞄了一眼,对上她气鼓鼓的小包子脸,淡淡道:“我赔。”
“你说的啊,回头赔我一件。”
贺晓雯听他说要赔,便不闹了,而是看着他的手,她咬得重,虎口处还在往外渗血。
难怪他会骂自己小猫小狗,小狗才爱咬人呢。
她心情复杂,直接凑上去,含住了王平的虎口,给他将血都吸干净了。
王平的眸色一寸寸地深下去,喉咙一哑,“做什么?”
贺晓雯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王平的脸色,只一味认真地帮他舔舐着伤口,“给你治伤啊。”
她抿了抿唇,对着他的伤口仔细瞧了瞧,两排牙印挺明显的,但也没有太严重。
“用不用包扎……”
话音未落,她就又是一个天旋地转,这次被放倒在了后座上。
***
另一边,南颂和喻晋文刚下飞机,出了首都机场。
北方昼夜温差大,空气有些凉。
喻晋文将提前准备好的外套披在南颂身上,揽着她上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
南颂道:“先去酒店吗?”
喻晋文给她拨了两下头发,道:“我跟舅舅联系过了,他下班后,直接去酒店找我们。”
南颂点了点头,给洛茵发信息说他们到了。
洛茵只回了个“OK”,竟然没有说别的。
南颂却是轻笑了下,洛女士现在一定很紧张,连带着她也有些紧张。
不知道这次来,是否真能打听到消息。
“我还没见过你这位大舅舅呢。”
南颂询问喻晋文,“他脾气怎么样,凶吗?”
喻晋文另外两个舅舅,属于外强中干的类型,看着难相处,其实很好对付,顺毛捋就行。
但喻家长子,她至今没打过交道,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
“不凶。大舅舅属于不怒自威那种类型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喻晋文轻扯了下嘴角。
南颂“哦”了声。
见她有些局促,喻晋文笑着摸摸她的头,“大舅舅最疼我妈,两个人的脾气也最投契,我妈那么喜欢你,大舅舅肯定也会喜欢你。他们也疼我,爱屋及乌,只会更喜欢你。放心吧。”
“还爱屋及乌,你当你是香饽饽么。”南颂笑睨他一眼。
喻晋文微微一笑,“我不一定是,但你肯定是。我就特别、特别喜欢你。”
南颂看着他,脸一红。
***
室内昏暗。
贺晓雯累得睡了过去,一张小脸还泛着未褪去的潮~红。
手机震动起来,王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将毯子给贺晓雯盖上,下床,接起电话。
“阿晋和南颂到了京城。”
“所为何事?”
“你。”
王平表情不动如山,“哦。”
“是何打算?要继续瞒下去吗?”
王平站在窗边,看着远方山峦雾霭沉沉,整个天地一片模糊,他的眼睛也像是被大雾笼罩,不见天光,可是云雾中,乍然现出一片红霞,映得整座山都跟着亮起来,也拨散开了他眼中的迷雾。
“今天我见到她了。”
王平微微动唇,嗓音平淡,隐含着一丝哑,“我发现,我依旧贪恋这属世的欢愉。”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扯不开,剪不断,纠缠不清。
他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说别的。
而对方,已经懂了。
“明白了。”
对方也只说了三个字,便挂掉了电话。
王平攥着电话,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还留着两排牙印,分外明显。
他扭头,看向床上已经不老实地踢开毯子、睡相难看的小山狗,平淡的面容,浮起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