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夜骞教训着南颂,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这次出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嗯?”南颂疑惑不解,“什么好处?”

    权夜骞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脸上的锋利线条突然变得柔和起来,“骆优知道你出事,联系我了。”

    南颂一听,半个身子都弹起来,“她终于重获自由了吗?”

    “差不多吧,优优她提前结束休假,回部队了。”

    “酱紫。”

    南颂轻轻一笑,冲权夜骞挑了挑眉,“二哥,祝你早日旗开得胜啊。”

    权夜骞斗志昂扬,“必须的。”

    季云却道:“二哥,你先别打岔,我还没听够呢。小六,你继续给我讲讲飞机上那位言机长,他绝对是个英雄啊。”

    他兴致勃勃、眉飞色舞、不遗余力地夸赞着,旁边传来两声轻咳。

    南颂会意,促狭地笑道:“四哥,你一个有夫之夫了,言机长再英勇也跟你没关系,我劝你老实点,别心猿意马、三心二意的。”

    “谁、谁心猿意马?谁三心二意了?”

    季云瞪着南颂,眼睛心虚地往程宪那边瞄去,眼瞧着人一声不吭地往书房走去,忙挂了视频电话,“被你害死了,回头跟你算账!”

    季云匆匆收了线。

    权夜骞那边貌似收到了骆优发来的信息,嘱咐南颂好好照顾自己,也切断了视频。

    只剩下南颂和白鹿予两条单身狗,在大眼瞪小眼。

    白鹿予轻咳一声,吞吞吐吐道:“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南颂:“别磨叽,快说。”

    白鹿予道:“喻晋文给我打电话了,询问你的情况,我跟他说你没事。”

    南颂沉默片刻,淡淡“哦”了一声。

    “他得知你出事的消息,凌晨时分就要坐飞机去y国,我们是在机场遇上的……”

    白鹿予话音未落,南颂就狠狠收紧了眉心,“他是疯了吗?他刚做完开颅手术不久,怎么坐飞机?”

    “是啊,民航不让上,他就要叫专机来,被喻家的人给拦下了。”

    听到这里,南颂才略舒了下眉心,肃声道:“别让他来,我在这边好好的,不想见到他。”

    “明白,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白鹿予抿了下唇。

    “不过小六,说真的,我觉得喻晋文现在对你,应该是认真的。今天在机场看到他的时候,他担惊受怕那个样子,濒临崩溃,跟我们差不多……”

    南颂没说什么,喉咙一片艰涩,默默地挂了电话。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曾经对她的喜怒哀乐漠不关心的人,现在会为了她担惊受怕;

    而她以为她早已从心中剔除的人,在生死关头,竟然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起来。

    为什么,人要活得这么拧巴呢?

    一股烟草的味道袭来,南颂回过头,便见洛君珩穿着西装马甲,叼着烟,拿着一瓶酒走了进来,斯文又雅痞,一双湛蓝的眼睛在光下像是盛着银河。

    他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瓶,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陪大哥喝一杯?”

    南颂下巴靠在椅背上,眸光闪了闪,“抽烟、喝酒,大哥,你离我国著名的相声皇后,只差烫头这一环了。”

    洛君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