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月笑着回道:“嗯呢,唱着玩儿的。”

    “没想到你还会唱戏,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呢!”英娘笑着说,“说起来,我以前最爱听戏了,过节的时候我爹娘就会带着我去戏院听戏,一壶清茶,一碟香瓜子,我能坐着听一上午呢!”说起这桩往事她眼里亮晶晶的,不过很快眼中的亮光就黯淡了下去。

    “不过,自从上了山,我就再没有听过戏了。阿月……”英娘抬起头看着冷落月,“你会唱戏,你能唱给我听听吗?”

    “当然可以,我怎么能拒绝美女的要求呢。”冷落月俏皮地说着,还冲英娘眨了一下右眼,后者本来情绪有些低落的,却又被她这俏皮模样给逗笑了。

    “咳咳……”冷落月清了清嗓子,压着嗓子用男腔唱道:“啊啊啊,我的妻王氏宝钏,可怜你守在寒窑,可怜你孤孤单单,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啊,我的妻……”

    冷落月一直酷爱古风歌曲,她穿书的时候戏腔正流行,她虽然没有学过戏腔,但是模仿着也能唱,获得“黄莺出谷”这个技能后,唱起戏腔来更是游刃有余也更标准了。

    戏腔音高,穿透力强,在周围采蘑菇和挖野菜的人都听见了,也瞬间被吸引,挖野菜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忆昔当年泪不干,彩楼绣球配良缘,平贵降了红鬃战。唐王犒封你督府官……”冷落月唱的是改编版的《武家坡》,此处又换成了女腔。

    “黄沙滚,烽烟漫,到后来我番邦驾坐在银安……”

    冷落月一人分饰两角男女腔自由切换的唱法,把大家都听醉了,更是入了戏。

    “啊啊啊,我的夫,薛郎……”

    这一句我的夫薛郎,更是唱出了王宝钏的委屈和不甘。

    不知道为什么,唱这一句的时候,冷落月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凤城寒的脸,她忙甩了甩头把狗皇帝的脸从自己的脑子里甩出去。

    她一定不是因为唱“我的夫”才突然想起凤城寒的,而是因为太多人说薛平贵是渣男,所以她才会想起狗皇帝。

    薛平贵不一定是渣男,但狗皇帝凤城寒一定是,世人皆说他独宠她,最爱她,可是转头就收了他国进献的美人。

    还摆着摘星楼里独宠那美人一人,宠了也就宠了,还不给人家名份,让后宫的其他妃嫔独守空房,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妥妥的渣男。

    这两年冷落月虽然没有刻意打听凤城寒的事,但也是听说了一些的。

    世人都说那美人生得很美,犹胜冷妃,她这个曾经的冷妃,还是很想瞧瞧这位犹胜自己的美人长什么样的,能把狗皇帝迷成这样。

    毕竟,谁还不是一个爱美之人呢!

    “待我将这一十八载,从头说一番。方知我薛平男,昼夜回家赶,只为夫妻两团圆……”

    一曲唱罢,韭菜都被冷落月割干净了,她把手里的韭菜放进篮子里,晃眼瞧见英娘在摸眼泪。

    冷落月:我唱得这么好吗?都把人唱哭了。

    “呜呜呜……”一道有些大的哭声从旁边传来。

    冷落月扭头一看,只见阿苒的脸埋在臂弯里,哭得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