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言挑起眉看着她：“你把脸凑过来给我看看。”
田馨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看着他：“看什么？”
“看你眼睛到底是视网膜脱落还是得了白内障，年纪轻轻就瞎了，真是可惜。”
田馨然：“？？？”
“行了，爷也懒得走了，就回去吃刚才那家粤菜馆吧。”
田馨然：“你不是不吃甜？”
“爷乐意。”
田馨然：……
神经病吧！
大清都亡了，竟然还有人自称爷！
……
医院里。
宋漪前脚刚把霍嘉言打发了，商司郴后脚就出现了，目光在四周一扫：“霍嘉言呢？”
这么晚才吃午饭？
商司郴眉头微微皱了皱：“那你呢？”
宋漪一怔，没明白：“什么？”
“你吃了吗？”
宋漪摇摇头：“吃不下。”
没想到商司郴眉头立刻皱得更紧了：“吃不下也得吃。”
说完，不给宋漪反驳的机会，一个电话打给秘书，让他带一份饭上来。
挂了电话，才重新对宋漪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司爵，但是你不吃饭也不行，他要是醒来看到你饿瘦了，回头又该担心你了。”
商司郴平时其实是个话很少的人。
这点宋漪跟他刚认识不久就发现了。
但有时候他话又会比较多，比如叮嘱商老夫人或者她的时候，宋漪知道，这是因为他真心把她当做了弟妹，所以才会跟她啰嗦这么多。
她顿时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乖乖点头。
商司郴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手术室里：“手术开始快一会儿了吧？怎么样？”
“还不知道，”宋漪抿了抿唇：“医生护士长都还没有出来的。”
“你也别太担心，小时候算命的说过，司爵那小子命硬的很，从来只有他克别人，没有别人克他的。”
宋漪一怔。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她小时候好像也有人这么说她……
没等宋漪细问，商司郴却突然暼到个熟悉身影，他眸光骤然一眯，直接起身朝着那人走过去。
“白医生？”
宋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穿着一身白大褂，胸牌上倒是写着副院长白剑波。
白剑波正在换衣服手套准备进手术室，听到身后传来这声音，后背蓦地一僵。
片刻后，他重新调整好呼吸，转身看着商司郴：“商大少？您怎么在这儿？对了，你母亲还好吧？”
“她很好，六年前你给她做那个手术做得很好。”
“商大少过奖了。”
“谈不上过奖，我了解过，像她那种长在心脏边上的恶性肿瘤，想要完整切除是很难的，也只有像白医生才能做。”
“后来我妈彻底恢复之后，我还特意回帝都医院想感谢您的，沈院长却说你辞职了。我原本还以为您是不当医生了，没想到竟然是来江城高就了。”
商司郴说完顿了顿，目光往他胸口一瞟。
“看来，我应该改口叫您白院长了。”
白剑波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笑了两声道：“商大少，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忙，要是有什么事等回头到我办公室，或者我们出去聊，怎么样？”
商司郴打量着他，眼底闪过锐利的光：“怎么，白院长也要参加这次我弟弟的手术？”
“是啊，院长叫我过来看看。”
“可我记得白院长你不是肿瘤科大夫吗？难不成你当初辞职之后，还去进修了脑外科？”
这种事情，白剑波自然不能撒谎。
毕竟商司郴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拆穿他的谎言。
“我确实是肿瘤科的，可你弟弟这个手术院里非常重视，要是院长有事走不开，估计他都不会叫我，亲自就过来盯着了。”
宋漪听到这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院里重视商司爵的手术不假，这白剑波的副院长身份也不假，可之前院里开术前会议的时候，这个白剑波并没有参加，参加会议的是正院长，以及另外一名副院长。
就算正院长走不开，想让人过来盯着，也该叫那名副院长吧？
宋漪皱着眉正要说话，却见商司郴突然贴在白剑波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白剑波脸色瞬间就变了。
商司郴却像是没事一般，转过头来对宋漪说了句：“宋小姐，我跟白院长有几句话，要去他办公室单独说，这边就麻烦你守一下了。”
宋漪只觉得心里咯噔一沉。
商司郴的话，无疑是证实了她刚刚的猜测，这个白院长是真的有问题。
“我知道了，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守好司爵的。”
宋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沉沉的。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预感到今天的手术可能会没那么简单，所以才会寸步不离守在手术室外面，可当预感真的成真了，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凝重。
要不是商司郴刚好认识这个白院长，发现了他有问题，恐怕这人现在已经进了手术室。
竟然连副院长都出动了……
看来，商家的水是真的又深又浑。
就是不知道这个白院长是谁的人，又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宋漪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商司爵手术能一切顺利，祈祷商司郴能成功找出这白院长身后的人。
……
时间一分一秒，慢的就像是钝刀子一寸寸地往人心头扎。
宋漪坐在走廊凳子上，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pad拿出来想看看文件，结果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蓦地抬头看过去，迎面走来的却是商司郴。
虽然有些失望，但宋漪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大哥，那个人怎么说？”
商司郴神情凝重摇摇头：“那人狡猾得很，怎么都不肯承认他是被人指使的，还一口咬死说他就是去送血，顺便看看手术情况的。”
“送血？”
商司郴点点头：“我刚打电话问过院长，院长确实吩咐了下面人去血库拿一袋子血备用，也不知道这个姓白的是从哪儿得的消息，亲自拿着血袋过来了。”
宋漪唇角紧抿成一条线。
要真是这样，那确实还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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