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陈稳婆。”刘氏指着陈稳婆,“都是她跟我说,孩子不足月也能生产的,我才会信了她的鬼话,让她给幺娘催生。”
陈稳婆立刻反驳道:“我是说过孩子不足月也能生产,但也说过有可能会难产的,这是你们自己做的选择,你别想往我头上赖。”
“求大人明鉴,让民妇给幺娘催生的是孙家人,让民妇给幺娘喝第二碗催产药的人也是孙家人,该说的民妇也都跟他们说了的,是孙家人为了银子执意要催生的,这幺娘的死可不能怪民妇啊。”
“你……”刘氏指着陈稳婆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狗蛋见陈稳婆如此推卸责任,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死老太婆,你是跟我娘说过可能会难产,但你也说过,难产这种事也是看运气和人的,这身体壮屁股大的女子,是不容易难产的。幺娘正好身体壮,屁股也大,所以我娘才会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让你催生把胎盘卖给你的。”
陈稳婆:“我没说错呀,这难不难产的本来就是看运气和人的,根本就没个准儿,有的那七八个月就生孩子的,孩子照样顺顺利利地生了下来,大人小孩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有的那足月生产了,反倒难产,一尸两命。这身体壮屁股大的人胯骨看,本来也就是不不容易难产的。我说的是不容易,也没说一定就不会难产,只是你娘觉得不会有问题而已。”
“你……”孙狗蛋也在陈稳婆面前败下阵来。
案情已经明了,但是这案子要怎么判却是一个问题。
是孙家人主动找上的陈稳婆,亦是孙家人让陈稳婆给用的两次催产药,这催产药是没有问题的,但却因为在胎儿发育还不完全,云府还不具备生产条件的情况下,强行催产,造成了幺娘难产一尸两命。
这两条人命,也确实是不能算在陈稳婆头上。
而这孙家人为了银钱,就让儿媳催生,虽然可恶却又是刘幺娘自己同意催生的……
京兆尹犯难了,不知道这案子该怎么判了,不过依他的主观意识,造成刘幺娘死的主要过错方,还是在孙家。
但刘幺娘是孙家的媳妇儿,提前催生她自己也是同意的,孙家虽然有错,但是按律法却也不能治孙家的罪。
但这案子着实是让人气愤,若是谁都没错,谁的罪都不治,皇上怕是会不高兴。
隔着这么老远,他都能感受到皇上的愤怒。
见京兆尹迟迟不说话,冷落月清了清嗓子道:“大人,在宣判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京兆尹眼睛一亮,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请讲。”
“我认为,刘氏,孙狗蛋,还有陈稳婆都是害死刘幺娘的凶手。”
刘氏和孙狗蛋还有陈稳婆一听,都急眼了。
刘氏立刻大叫道:“你胡说什么,我和我儿子怎么会是害死幺娘的人,明明就是陈稳婆害死了我的儿媳和孙子。幺娘是我的亲外甥女儿,我怎么可能会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