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这么花?

    “一共几个人?”

    “十一个。”

    阮羲和先是愣了愣,随即便低笑出声,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不过要玩是吧,可以。

    她低声吩咐了侍应生一句,对方的表情一句话变了三次,随即便步履匆匆地走了。

    正好周丛匆忙结束一个饭局回来了。

    “给我单独开个包厢。”

    “好。”

    周丛把最大的那个包厢给阮羲和开出来。

    屋里的恒温系统常年控制在26度。

    正好她脱下毛呢大衣,男人行至女人右侧,微微附身时,正好接过,挂到包厢里的小衣柜里。

    阮羲和慢慢踱步至一处小沙发前坐下。

    这里空间大,二三十个人在屋里开派对都不显得拥挤。

    正前方是一块100寸的壁纸电视。

    她用遥控器打开,随意选了部动画片出来,安静的房间顿时热闹了许多。

    周丛并没有坐下来,只安静地站在一侧,等她吩咐,即便他蜕变的彻底,同当初判若两人,可在阮羲和面前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倒是她轻轻拍了拍一侧的沙发,笑盈盈地看向他:“仰头跟你说话,脖子太累了,坐。”

    男人这才坐下,皮质的沙发微微下陷,身上隐隐带着些酒气。

    “喝酒了?”她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嗯,奉天的陈总。”

    他向来不对她隐瞒任何事情。

    阮羲和闻言,挑了下眉,随即坐直了些,侧头看他,片刻后低低笑出了声:“他为难你了?”

    “没有,他不敢。”

    这话倒是没说错,禾兮壹号背景复杂,后面的关系网根本没法深究,沪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个不来这消费的,奉天的陈总年消费高是不错,但是这一亩三分地,有钱人海了去了。

    说难听点,真不缺那仨瓜俩枣。

    小儿子之前签的那小公司,陈戌玩他们跟捏死只蚂蚁似的容易,这才不逼得急了,就逗着,如今倒好,这小兔崽子不声不响换公司了,老板还是禾兮壹号的这位。

    那心里可不得憋着气么!

    但是,找大老板,他也不敢,索性就约周丛出去喝酒,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你说欺负吧,倒也没有,不尊重吧,更是不存在,总之一句话,不多喝点,人陈总心里不得劲!

    “嗯,跟他说,公司会护好小齐的,肯定不会让他儿子受委屈,当然,要是这孩子真没大红大紫的命,到时候,我肯定须臾无损地给他送回去。”

    “是。”

    距上一次见他到现在,好像也没过多久,总觉得又瘦了点。

    虽然显得轮廓更为深邃凌厉,但是她还是希望周丛的一切变化,都要以身体健康为前提。

    之前就听阿大说过,周丛现在的饭局,多到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不想去的饭局都不用去,谈生意你情我愿,讲究一个平等交易,咱们不跪着挣钱,不喝酒就谈不了事了?惯的那些人毛病。”

    “好。”

    他答应的很快,可阮羲和知道,忙的脚不沾地的还是他。

    “明天我有空,约了谁,行程发我,跟你一起去。”她既放心将这边的生意都交给周丛一个人打理,便也没想过要把着权力不放,但于外人来说,见周丛和见她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适当的时候,也该回来,为他站站场。

    “是。”

    正说着呢,刚才的侍应生回来了。

    后面零零散散地跟了许多人,有的手里端着大颗粒虾滑和猪黄喉,有的手里端着鱼籽福袋和海螺肉,当然,拿的最多的还是羔羊肉和肥牛。

    大家手脚麻利地把火锅餐台打开,再将手里的配菜摆上去。

    五颜六色的菜品,摆盘精致,瞧着便让人觉得心情好。

    这桌子直径足有两米二,坐上二十个人也是不打紧的,可偏偏阮羲和只叫人搬来了10条椅子。

    阮羲和直接坐了主位。

    侍应生们忙着摆餐具。

    她朝站着没动的周丛招了招手:“站着干嘛,坐我旁边,一会给我剥虾。”

    阮羲和特地吩咐厨房给自己单独做了份油焖大虾。

    男人手指微微收紧,随即轻轻应了声好。

    这才拉开她身边的那把椅子坐下。

    阮羲和满意地看着中间咕嘟着的汤底,一边是浓郁的番茄锅,一边是小料翻腾的辣锅,香的很,香的很哦!

    叫人舀了一碗番茄汤,配上牛肉粒和西芹尝了一口。

    鲜香可口。

    这才笑盈盈地叫那些人同时去包厢敲门,然后通知她的朋友们:“你们就说,阮总请他们吃火锅,一共就十个位置,跑的最慢的三个人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