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天天锻炼身体,但大家还是听到他骨头响了!
霍澧本就坐在他旁边,见状,好奇地侧过身去想看看那小兔崽子跟大兄弟说了啥,反应这么大?
但是,他刚动,傅修就已经压住了屏幕,冷着脸将东西递还给娄未白。
虽然这小子满嘴跑火车,以他对阮阮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在这种关头说这种话,但是年轻两个字,又确确实实地刺激到他了。
她永远喜欢18岁的男孩子。
可每个男孩子有且只有一个18岁。
低头侧开脸,不再说话。
窗外的雪色极净,可天空的蓝蒙着一层浅淡的灰质。
以至于那点冷调的光落在人脸上,也显得浓重晦涩。
他眉宇间的黯淡总归叫人有些心疼可惜了,阮羲和不在。
娄未白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手机。
他被扔出来时,身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这是阮羲和临时给他准备的。
好在她知道他的社交账号,帮他登回去了,但是通讯录没法搞,临时办的号码,现在也只存了她一个人的电话。
不过姐姐说,等他办完事,她带自己去营业厅把原来的号码挂失找回来,再慢慢恢复原来手机上的东西。
在屏幕上操作,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后面有了手感逐渐的越来越快。
屏幕上的冷光落在那张年轻朝气的脸上,非但没有减色分毫,反倒愈发显得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霍澧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怔愣到最后的麻木。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真的不是在装失忆么?
还是说,天才就是失忆了也还是天才?
娄家的院儿真的很漂亮,有岁月的古老优雅,又有新时代的与时俱进。
大雪压了树儿满枝,沉甸甸、白皑皑,冬的冷肃悄然而至。
屋里却暖烘烘的,冬天的北方当真比南方舒服。
少年被一群亲戚围在中间。
大家七嘴八舌地关心着他的身体,只除了娄爸爸和娄妈妈。
她一早就被娄南知带出国旅游了。
两家知情的长辈都是同意的。
霍家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将副作用压到最小地洗去小女儿的记忆,可这并不意味着日后便没有半点隐患了,如果受了较大的刺激,依旧有可能想起那些前尘往事。
所以,本应该同傅修他们一同前往温市的娄爸爸,毫不犹豫地再一次选择了自己的妻子。
娄未白百无聊赖地坐着,长辈们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让他感觉很熟悉,但是却不如在见到姐姐时,那种归属感强烈。
他侧头看了眼一旁坐着的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iPad上写下一行字,神色平淡却认真地询问:
‘我爸妈不在吗?’
这一问,倒是叫在场的许多亲朋好友反应过来,纷纷询问两夫妻的下落,怎么儿子遭了那么大的罪,父母到现在还没个动静?
“境外的公司临时有点急事,你爸带你妈过去处理了,没事,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老爷子笑的慈蔼,在场的人愣是没有一个怀疑他说辞的。
毕竟,娄家的势力重点本身就分布在国外。
只有娄未白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位长辈一眼,随即转过头去没有说话,只像之前一样,沉默地坐着。
傅修和南迟墨没待一会就离开了。
他们两个身上还有任务,将少年安全送到娄家,就该去见那位了。
至于霍澧,霍老爷子都还没走,他自然也走不了
不过,今儿个他不是主角,也不用非在客厅待着,打过招呼后,就一个人躲去了后面小花园抽烟。
别说,外面可真冷。
呼吸吐气间飘得都是白雾。
一双缠着纱布的手从旁边伸出,折了一支开得正艳的蔷薇。
叼着香烟的男人愣了愣,转头看向他:“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又想到少年暂时出不了声,表情有些悻悻:“抱歉,要我去给你拿iPad么?”
他弯唇摇了摇头。
霍澧也没强求,只是之前一直针锋相对,现在突然和平相处了,倒是搞得他有点不适应。
明明没几天,可失去记忆的娄未白,总不似他记忆里那般熟悉,可以无所顾忌地打闹开玩笑。
两人站在一块,也只是一阵偏于尴尬的沉默。
见他把玩着手里的花,霍澧将自己的烟递过去,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少年再一次笑着摇摇头。
然后把手机上自己和阮羲和的聊天记录给他看。
其中一条是:
姐姐:伤还没好,不许抽烟喝酒打架
霍澧身上的懒散劲消了些,勉强笑笑,敷衍地应了他一句。
“嗯。”
娄未白倒是没被他冷淡的态度吓退,指了指他口袋里鼓起的车钥匙。
“你想现在走?”
少年眼睛亮亮地点了点头。
“不行,现在带你走,老爷子得削我,而且因为你之前出事,现在大门口都是老爷子的部下,你没经过允许,插翅难飞。”
男人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然后将烟头碾灭在泥土里,锋利的眼神里满是对少年的警告。
警告他别瞎搞。
但是
漂亮少年非但没被唬住,还兴冲冲地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将人往花园一处带。
同他失忆后“柔弱”气质不符的大力,差点拽的霍澧一个踉跄。
娄未白将人带至角落,然后弯下身子,用受伤没那么严重的那只脚,踹开了角落里一块其貌不扬的装饰假山石。
随即眼神晶亮地指着露出全貌的那处,示意霍澧动作!
“你特么让老子钻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