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你爸爸被警察带走了,他们说可能要判十年!”

    “砰!”

    极清脆的一道声音响起,她手里的手机重重掉落在地上。

    后面的声音她听不大真切。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她耳中都清晰异常。

    管絮絮蹲在地上慌乱捡手机时,那个女人优雅地坐在桌前品着香气浓郁的红茶。

    无尽的窒息感一瞬间铺天盖地地压来,她连呼吸都是冷的,寒意遍布四肢百骸。

    可即便是她狼狈地跑出餐厅,那人也没有抬头多看她一眼。

    就好像,自己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

    碎裂的屏幕划破了她的掌心,可一向娇气的管大小姐头一回察觉不到痛觉,只是在真正离开前,深深地看了阮羲和一眼。

    碎片越压越深。

    几颗小血珠砸落在瓷砖上。

    阮羲和,你最好祈祷你永远这样高高在上

    娄未白回来时,她半靠着椅子,单手划着手机屏幕,背脊和脖颈拉成一条极好看的弧度,微微发蓝的冷光投落在她脸上,莫名叫她看起来有种极难靠近的冷艳感。

    他下意识压低了脚步声,不想惊扰她,可眼神袅娜着,怎么也移不开。

    直到离得近了,将那杯带着凉气的奶茶放在她的桌子上时,才低声开口,唤了一声姐姐。

    阮羲和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

    眸子里的凉薄退散了些,那种一点点慢慢溢开的温柔总会给被她注视着的人一种极深情的错觉。

    “回来啦。”

    “嗯,回来了。”

    他没有去到对面,而是坐在了她旁边。

    “刚才谁来过吗?”

    他有主意到自己的餐具被人轻微动过。

    “你那个追求者刚才来过。”

    她并没有隐瞒什么,毕竟,在阮羲和看来,这种程度的挑衅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娄未白狠狠拧紧眉头。

    原本只想着和姐姐在温市生活,又是当老师,要低调些,车子也没选什么豪华品牌。

    倒是没想到自己想要的低调却成了别人眼里的好惹,保时捷还是低了些,得换辆势利眼们高攀不起的车。

    之前买的都在老爷子眼皮底下,他既然“离家出走”了,总不至于让人回家拿,还是得新买。

    指尖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抽调出几张照片给她看:“姐姐喜欢哪辆?”

    买新车得等,毕竟,像布加迪、帕加尼、柯尼塞格这些都有大量的私人定制部位,年限长的可能要等上一两年。

    他急用的话,就得买一些玩家手里的现车。

    阮羲和随意地看了几眼,最后锁定了帕加尼风神龙之九子里的睚眦、霸下和鸱吻。

    “这个吧。”

    她一眼就相中了那台暗夜紫的车型,睚眦。

    “好。”

    到他们这个程度,确实可以说一句,钱只是一个数字概念。

    睚眦现在的市场价并不低,价值半个小目标,刚进花国市场时才2900万左右,现在溢价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这车实在拉风,正脸、侧身、屁股,360度无死角!

    阮羲和最喜欢的就是这车的名字。

    睚眦,睚眦,睚眦必报其实是一个好品德。

    生而为人,谁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让着你啊!

    国内的事情告一段落。

    举国同庆的这一天,他们在大洋的高空中盘旋,只待飞机降落。

    落地是下午两点左右。

    娄未白订的是一家设计师酒店。

    季裕棠先生20年前的作品,柏悦。

    干坏事的人通常想要低调些,可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柏悦的酒店大堂一看就很柏悦,住的多了,一眼就能看出,它的设计构造里没有一般酒店的条条框框,艺术气息很浓。

    尤其是因地制宜的对标呼应。

    华盛顿这地出了名的樱花多,又是作为漂亮国首都存在,很多人都称它为樱花之都。

    大堂里就有一面樱花艺术品的玻璃墙,无形之中就延展了酒店与地域的联系。

    阮羲和的护照和身份证都在娄未白那边保存着。

    前台需要登记身份时,属于她的那一份才被娄未白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她。

    阮羲和并没有细看,直接递给做登记的侍应生。

    扫描之后接过房卡时才懒散地扫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瞬间叫她低笑出声,手抖的差点没拿住刚进门前小和尚特地给她买的日式大麦茶。

    只见她不仅被改了名字还被改了国籍,小和尚这手段确实比82年的敌敌畏还毒!

    护照和身份信息栏是这样显示的:

    姓名:

    长谷川良子

    国籍:

    ja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