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不对劲,是谁给主院守卫送的酒?

    无用来到厨房,厨房里的下人还在忙碌着,一打听,却说是王爷的命令,说是给院里的守卫也备一桌酒席,让他们都吃个够。

    可是王爷根本不在庄子上,而无用也根本没有借着王爷的名头下令,那下令的人是谁?

    无用在庄子上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异处,唯有宴场还是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无用不敢入睡,他穿上一身黑衣,转眼也出了庄子,立即调拨一批守卫过来,庄子太大,他一个人巡视不来,好在王爷不在庄子上。

    若是这些来的宾客有什么异心,庄子上也不过是空壳,怕是要赴了个空。

    无用一走,庄子就更加没有人管了。

    主院守卫醉倒了,主院外突然出现一个醉汉,此人一身华服加身,怕是去更衣时迷了路,转眼走入了主院中,还自言自语地说道:“莫不是房里有美人,王爷这是金屋藏娇了。”

    还别说,这主院内室里,的确躺着一位美人,却是脱下舞衣的孔家二姑娘孔千媚。

    当初看中许谡的是孔家大姑娘孔千娇,谁能想多年后,守寡的二姑娘孔千媚为了孔家的前程,自荐枕席,如今日这样没羞没臊地躺在王爷的床上。

    或是等来王爷醉后起色心,或是等来王爷的嫌弃,然而她已经顾不上了,为了这一次,她已经孤注一掷,这也是她最后的机会,孔家必须在山城拿下三个码头的经营权。

    外室有了声音,孔千媚以为王爷来了,可是等了许久没有声响,她正纳闷,没多会儿又有声音,对方还直接往内室来了。

    孔千媚为了不使自己尴尬,早已经将内室里的蜡台藏了起来,就是不想王爷看到自己的脸。

    若是王爷拒绝美色,她落荒而逃,至少也不知她是谁。

    孔千媚每一步都算准了,母亲也告诫过她,王爷守边城已经有一年不曾碰过女人,此时若是她能得到王爷的一夜宠幸,至少在山城,她是王爷身边唯一的妾,摄政王这人向来重情。

    门帘被挑开,孔千媚很紧张,一双素手不知不觉抓紧了褥子,最后的机会了。

    然而孔千媚没有等到此人靠近床榻,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斥喝。

    来人听到这一声斥喝,酒醒了一半,才发觉自己走错了路,赶忙从屋里退出来,谁知黑暗中一双素手拉住了他。

    主屋侧室的门关上了。

    孔千媚等了快一个时辰,却再也没有听到动静,她忐忑不安地起身下床,穿好衣裳从屋里出来,就听到侧室里传来女子的娇声,她震惊地看着侧室的门,气得咬牙切齿。

    被人捷足先登了。

    孔千媚算着这些守卫大概要醒酒了,她知道大势已去,不能再留下来,只得从屋里匆匆出来,不过出来时,她提着一壶凉了的茶水,准备将门外的守卫泼醒,不想成就别人的好事。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主院门口出现了三名黑衣人守着,她与黑衣人突然打了一个照面,对方也是一惊,转眼孔千媚被人敲晕过去。

    无用突然带来五百京卫将庄子团团包围。

    还沉浸在宴席上与舞姬调情的富绅和官员瞬间被这些京兵的气势给吓住,酒也醒了,赶忙推开身上的舞姬,整理衣裳。

    “副将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不过是吃了个宴席,怎么要大动干戈地步呢?

    无用淡漠地看向他们,沉声道:“今晚有人对庄子贪图不轨,不得不从外头调拨了兵马过来守护,各位只管坐下接着喝酒,我一个一个来审。”

    要审他们,谁喝得下去酒。

    所有人当中,只有孔知州面色青白不定,心头打鼓。

    无用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孔知州的身上,看得孔知州心底发毛,身子不自觉地发抖。

    这是一场鸿门宴么?不是吃得好好的,就要审他们了。

    无用这边派人审理这些宾客,那边已经派人在庄子上搜查。

    主院里的守卫被人用凉水泼醒,却还有些歪歪倒倒的,也问不出情况,不过王爷的寝房里,却是有些怪异。

    无用得到消息赶过来,带着两名守将推开了侧室的门,里头空无一人,可床榻上却是脏乱不堪,尤其那褥子上醒目的处子血,更是刺眼。

    无用惊住了。

    跟随的两名卫将不知王爷的去向,以为这儿是王爷宠幸女人的地方,连忙低下头去。

    无用也没有说什么,很快从屋里出来后去了主室,里头除了床榻上有人睡过外,倒还算干净。

    然而这诡异的一幕却让无用百思不得其解。

    再返回宴场清点人数,来的宾客都在,那么是谁在王爷的主院做这种勾当?府里的守卫可没有这个胆子,而且都醉倒了。

    就在无用查不出来的时候,有京兵从宅子里寻到了一位衣裳不整的女子,正是孔知州的小女儿孔千媚,一看她那模样,就是与男人私会过的。

    到底给孔知州留点颜面,无用将孔知州单独叫了去。

    此时的孔千媚躺在浴房的长榻上,身上有不少红印,衣裳也不整。

    孔知州看到这样的女儿,竟然没有羞恼,反而笑出声来,他小女儿成事了,想不到真成事了。

    无用和守将们都一脸奇怪地看向他,自家女儿做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他能笑得出来,莫不是被气笑的?

    原本驼着背的孔知州立即直起了腰杆,回头看向无用,中气十足地说道:“副将大人,你也是看到了,王爷宠幸了我女儿,王爷该出来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原来是这个原因,果然是孔知州动的手。

    守将们也很快明白了孔知州的意思,看来王爷酒后宠幸了这女子,然而这个节骨眼上,孔知州将自己的女儿送上,什么心思大家伙都看得明白。

    想做王爷在边城唯一的妾室,恐怕外头那些地方世族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却没有孔知州这般大胆。

    无用看着得意的孔知州,脸上没有动容,反而有些悲哀地看着他,说道:“想不到多年未见孔知州,竟变了心性,当年至少还能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