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悦一言不发地迅速地上了石阶,到了堤岸上,看到停下不少的牛车和马车,她仍旧没有停留。
但是周汉豫将她拉住了,他的手上还有鱼腥味,却是一把将她扣下,将她带到一辆牛车面前,语气冷淡地说道:“虽说可以不办婚礼,但不代表着我不会娶你。”
“这一顿宴席是喜宴还是衣锦还乡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他们热热闹闹地给咱们暖房,今天晚上,咱们洞房花烛夜,你休想逃得掉。”
随即周汉豫一把将池小悦抱上牛车,坐在他赶车的身边,接着他单手赶车,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池小悦的小手不放。
那阴沉着脸强势的样子,大概池小悦要是反抗的话,他是要下杀手的。
得不到就毁掉?
池小悦闭了嘴,生着闷气也不愿意再说话。
逃了一夜白折腾,还打草惊蛇。
平时她多能想事的人,怎么就没有细细想一想他昨天说的话,就这么头脑一热,出门逃走。
晌午过后,牛车回到杨桃村的小院,瞧着样子,这牛车是他置办的。
周汉豫这才放开她的手,池小悦只觉得手上全是鱼腥味,她忍不住往衣裳上擦了擦,这下意识的动作让周汉豫看到了,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愤怒。
“姐姐是嫌弃我脏?还是嫌弃我这个人?”
“碰一下姐姐就受不了么?那许谡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开心呢?”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周汉豫看她的眼神也不对了,池小悦连忙后退几步,心头惊恐,瞧着是惹怒了他,她刚才只是觉得鱼腥味太难闻了,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然而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的,周汉豫突然放开缰绳,上前一把将她抱起,直奔正屋。
池小悦连忙拍打着他,挣扎着想要下来,但显然是徒劳,他不会放手的。
很快周汉豫将她带到了里屋,而后一把甩在床榻上。
池小悦终于没了束缚挣扎着起身,就见周汉豫快速地脱着自己的衣裳,那模样这会儿就要将她办了。
池小悦心头惊恐,左右看了一眼也只有枕头在手,没办法,一枕头砸过去,周汉豫躲了一下,她借机冲下床,就要往门口跑。
谁知周汉豫长手一捞,抓住了她的衣裳,只听到“嘶”的一声,这粗布衣裳直接被撕裂,池小悦只觉得胸口一凉。
随即她身形不稳,直接砸到了墙壁上,周汉豫跨前一步就逼近她,将她按在粗糙的土墙上。
两人力量悬殊,周汉豫真要动她,她真的没办法反抗,这些日子算是她幸运的,但今天她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要动手了。
周汉豫将她压在墙上,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并没有半丝犹豫,俯首吻向她的唇,池小悦连忙闪躲,最后他的吻只落在她的衣裳和脖颈上。
滚烫得像要将她吞噬一般。
周汉豫并没有什么耐心,而是伸手强行将她胸口的衣裳撕开,露出洁白的肌肤,随即他就要吻下来,池小悦吓得全身哆嗦,不受控制地哭了。
周汉豫怔住,他抬头看向她,眼神里有错愕。
这跟强暴有什么不同,池小悦从小到大,生长在太平盛世,头回遇上这么粗鲁强势的周汉豫,原先为着池氏仅存的一丝好感瞬间都没了,脑子里想着的是许谡会什么时候来救她。
许是被池小悦的眼泪给吓住,周汉豫没有再动了,池小悦就要整理衣裳。
周汉豫痛苦地开口:“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说完,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声又一声在她耳边叫着姐姐。
也许是被他吓的,也许是刚才的鱼腥味,池小悦突然一把推开他,伏在一旁呕吐起来。
周汉豫的自尊心再次受损,不过是靠近她,她竟然吐了。
这种感觉,周汉豫最是了解,但凡有别的女人靠近他,他就想吐,他就嫌脏,原来在姐姐面前,也是这么看他的。
被池小悦的呕吐吓退了好几步远的周汉豫,神情恍惚地站在那儿,不需要言词,就她身体上的抗拒,他彻底明白了,他无法取代许谡,他无法得到姐姐。
只是这一次呕吐的池小悦,却是脸色大变,她捂着疼痛的小腹,连忙开口:“叫大夫,叫大夫。”
周汉豫缓过神来,他赶紧捞了一件外衣披上,这就出门去,然而走了两步,他又狠心上前将池小悦强行扶到床上,还翻出自己的衣裳放在床头想让她换上,他赶紧出去叫村里的大夫。
池小悦捂着小腹,痛得冒眼泪,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大概是怀孕了,而这一日一夜坐牛车的折腾,不知道孩子保不保得住。
很快周汉豫请来大夫,他神情异常地紧张,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裳,就像小孩子穿大人衣裳的即视感。
周汉豫越发的心疼,即使做不成夫妻,那也是他的姐姐,池家的恩他记一辈子。
池小悦靠在床上,面色苍白,现在一闻到异味,就能吐出来,于是催着周汉豫先去洗手。
周汉豫仍旧是不走,他以为姐姐得了绝症,若不是讨厌他吐出来的,那一定是病症的原因。
没多会儿,大夫欢喜地开口:“恭喜豫哥儿,你要做父亲了。”
这一声恭喜,将两人都说懵了。
池小悦得到验证,却是有些难过,自己怀了身孕,却不是许谡在一旁第一个知道,要不然许谡定会很高兴吧。
然而眼前的周汉豫却是怔住了,姐姐已经有了许家的血脉么?
大夫起身,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呀,就是太年轻,什么也不懂,家里也没有长辈教一教,丫头有孕了,你好生照顾着,以后千万别让她坐牛车。”
“我这就开安胎药,豫哥儿赶紧去一趟城里,把药买回来。”
周汉豫接过药方,听着村里大夫的责备,心头却是五味杂陈。
送走大夫,周汉豫回屋,看到池小悦挣扎着起床,要回自己的西屋去,周汉豫强行将她按在床上,一脸严肃地说道:“姐姐还是别想着逃走,我不可能是一个人回的美岭。”
“我即使不在这小院里,也仍旧有人盯着,你能逃到哪儿去?”
周汉豫这一下说出实情,池小悦真是气得不行,把她当猴耍呢,真是能耐。
周汉豫看着气愤的池小悦,他反而冷笑出声,伸手隔着褥子抚上她的小腹,似做下承诺,“这个孩子,以后他姓池,是咱们两人的孩子。”
这话并不好笑,池小悦更是惊恐无比。
“他不是你的孩子,是许谡的孩子。”池小悦反驳。
“那又如何?”周汉豫扬起唇角,原本的冷漠又没有了,反而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来,这就起身拿着药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