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姜老爷子一大早就前往单位。
他一进单位，马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大家都是窃窃私语，捂着嘴偷笑。
很明显。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不然不会笑话他。
见此，姜老爷子也是气得咬牙。
差点没有当场晕过去。
他最爱面子，结果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嘲笑，自然是受不了。
而且，还有很多小年轻。
甚至自己带出来的一些徒弟们！
可是没有办法，世态炎凉。
尤其在单位之中，更是如此。
破鼓万人捶嘛！
他硬着头皮，推开了领导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原来的同事们马上开始大笑起来。
“这老头还有脸来？要是我，早当鸵鸟了！找个清净地方，脑袋一埋，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是，我都觉得害臊！这么大岁数了，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他来了才好，他不来，咱们怎么看好戏？”
“对，说的对，你就等着看，领导肯定一顿臭骂，让老头子抬不起头。”
“到时候，老头子的脸色一定非常好看。”
“他也是活该，天天占着茅坑不拉屎！脾气还大，干活又不认真，造成大错，也是他自己该承受的。”
“对，他就是活该。”
同事们都纷纷点头。
可见姜老爷子的人缘是何其的差？
不过，这也正常。
姜老爷子的臭脾气，人缘要是好，才稀奇呢！
“老姜，你来干嘛？”
领导开口，态度也非常不好。
领导很年轻。
讲起来，还是姜老爷子带出来的徒弟。
可，今非昔比。
现在要点头哈腰的是姜老爷子这个师父，而非领导。
“小李，我的退休金是怎么回事？”
姜老爷子小心翼翼问。
“谁是小李？小李是谁？你叫谁呢？”
李大领导冷哼，道：“门外有小李，你去找吧！这个办公室没有小李。”
“领导，我说顺嘴了，您别介意。”
姜老爷子赶紧解释，道：“这是习惯了。”
他是唯恐人家生气。
“习惯了？哼！是吗？”
李大领导冷哼，道：“改改习惯，我不喜欢听。”
“好。我改，领导，我一定改。”
姜老爷子深吸一口气，非常之屈辱。
“您看，我退休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有脸问退休金？”
李领导狠狠一拍桌子，道：“我要是你，就没脸问，这么大年纪，一点不知道害臊。”
“你…”
姜老爷子气坏了。
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曾经的徒弟态度如此之差。
“我怎么了？嫌弃我说话难听？事情你都做出来了，我说话难听算什么？”
李领导冷哼，道：“我们调查了你十年间负责的项目，全都是亏损的。”
“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就因为你的不作为，让我们很难办事，在兄弟单位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还有脸来问退休金？”
“给你退休金，你敢拿吗？”
一番话，声音很大，门外的其他人都能听见。
闻言。
姜老爷子也不敢再说了。
确实。
他能力有限，成绩没干出来，大多数亏损。
“行吧！”
“我没话可说，我走！”
姜老爷子拖着身体，只能落寞的离开。
“等等。师父。”
李大领导冷哼，道：“知道我为什么翻旧账吗？”
一句师父，让姜老爷子身体一震。
“领导，您别叫我师父，我当不起。”
“至于问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总之是我活该。”
他已经不想知道原因。
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在丢人了。
不然，他就只能一头撞死！
真就老脸没地方搁了！
“你说的没有错，你确实活该。”
李姓领导冷哼，道：“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那就是我故意的。”
“咱们这种单位，谁作的项目不亏？谁不是混日子？”
“你还算好的。”
“查其他人更差，业绩更不能看。”
“可我就是查你的。”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我师父。”
“我跟了你多少年？你给过我一天好脸子？我还想追求你女儿，结果你呢？瞧都不瞧我一眼。”
“现在舒服了吧？”
“知道我是谁了吧？”
李姓领导咬牙切齿。
他追求姜茹，应该是几年前的事情，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当时，姜老爷子自然是不同意。
一来，那时候姜老爷子心高气傲，觉得自己的女婿远远不止如此。
二来，女儿年龄也小，就没有撮合。
因为是徒弟，姜老爷子也怕撕破脸，当时，还请他喝了一顿酒，好好解释了一番。
当时的徒弟小李，丝毫没有看出生气，还唯唯诺诺，特别感谢老爷子。
可，没想到，多年之后，竟然来报复了。
这人太可怕。
实在太可怕了。
也只有如此有心机之人，才有可能击败众多对手，这么年轻就成为了领导。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姜老爷子叹气，道：“我都忘记了。”
“你忘记了？”
李姓领导怒吼，道：“我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别这么大声喊，我耳朵不聋。”
姜老爷子道：“既然你已经报仇，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再见。”
“你就不想恢复吗？”
李姓领导冷哼，道：“甚至以正职退休？”
闻言。
姜老爷子愣住了。
身子都有点颤抖。
他怎么可能不想恢复？
他是一万个想！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不仅仅是钱。
还有他最最注重的脸面。
可是，他不傻。
他也混了这么多年了，知道官面上的事情。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随便乱改的。
已经成为定局，就算是大领导发话也是不可能的。
“李大领导，你就别消遣我了。”
姜老爷子冷哼，道：“咱们两个都清楚，已经报上去了，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确实如此。”
李姓领导点头，道：“确实已经都报上去了，不可能再改变了。”
“不过，我还有返聘的权利，薪资待遇很高，还非常有面子。”
“你可以作为专家被返聘！”
听到这话。
姜老爷子激动了。
他几乎是瞪大眼，道：“当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