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没用的，”
天宁帝已经头痛欲裂，他只能强撑着服食一颗丹药，这才减轻了头部的疼痛。
“结果，我现在只想知道结果。”
别的他根本不想再听，也没兴趣听。
太医院院正连忙低垂着头，连连说道：“安全起见，老臣认为陛下还是暂时不要跟那些毒人走得太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臣附议，”
精明的慕尚书当即跟着说道：“先帝爷既然尚存于世，那当年陛下夺嫡登基之事也一定心知肚明，若不是为了牵制于太子殿下，先帝爷一定早早便会被陛下动手，陛下小心谨慎一定不会错。”
“丹药之事朕来解决，”天宁帝觉得二人说得十分有道理，但为了得到无尚的权利，他仍旧没有放弃制毒人这件事，既然他已经得了慕沅芷这么个厉害角色，那他一定要好好尝试才行。
“你们之前可查探清楚，那些黑衣毒人到底是何人？”
皇宫内院的那些毒人皆是天宁帝之前偷偷用狱中死囚来试毒制成的，数量有限，能力也参差不齐。
可先帝身边的那些黑衣毒人可是训练有素，能力超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想必大有来头。
“禀陛下，”何风连忙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还别说，他就知道陛下会问这些问题，还好提前已经查过了。
“属下带着大内侍卫已经查过那些死掉的黑毒人，他们的身上没有牢印，可肩膀和手掌上皆有厚厚的老茧，那些皆是在军营中训练所至，虽然他们已经中了毒，可属下已经查出，他们皆是曾经的莫家军中退役下来的军将们。”
“莫家军？”
天宁帝不由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转头看向慕尚书，“依慕爱卿来看，可是觉得是安定王府在帮着先帝一起对付朕？”
“依老臣看不是如此，”慕尚书摇头，特意提醒道：“先帝当年最痛恨之事可不是几个皇子的明争暗斗，而是安定王府，陛下莫不是忘了当年先帝假死之前对陛下的交代？”
天宁帝当即回想起当年之事，先帝“临死”之时，特意将他单独叫到床边，说他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在安定王府羽翼未丰之时没有下狠手，这才导致安定王府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以安定王府的功绩，就算是南魏改朝换代，他安定王府怕都是泼天的富贵，这实在是太过于危险。
这也是天宁帝在上位之后极力的打压安定王府的根本原因，自他登基为帝之后，方才发现，安定王府手握重兵，且颇受百姓爱戴，对于璃国以及其他的临国，不少人皆知晓安定王府，却不知晓他天宁帝。
这让天宁帝本就敏感的内心更加不悦，安定王府便是他心底里的一根刺，时时的扎着他生疼。
“陛下，”精明的慕尚书也跟着说道：“臣之前也派人打探过，方才得知，那些退伍的莫家军大都会受到老安定王爷的亲自召见，接着，便杳无音信，而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一笔银钱，莫不是老安定王爷也还活着？”
慕尚书一语惊起了千层浪，别说天宁帝，就连在场之人也不由震惊。
先帝都还尚存于人世，那老安定亲王如此厉害，说他活着也是极有可能的，要不然夜漠尘现在能如此猖狂？！
天宁帝摇头，说得特别肯定。
“不，老安定亲王已经死了。”
因为当年，他也不相信老安定亲王是真的死了，不仅派人看了无数遍，连自己也前去看了三遍。
虽然老安定亲王的脸已经弄花了，可身上的物件，尸体上的每一处战伤皆跟御书房之前所记载的文案一模一样。
就算他天宁帝的眼光不一定准，那老王妃总不会认错吧。
“那便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先帝装扮成老安定王爷的模样，特意败坏安定王府在莫家军中的威望。”
慕尚书想了想，方才分析道：“如此看来，先帝假死之后，特意如此，一来是制毒人为自己所用，二来便是从内部彻底的瓦解安定王府。”
“如此说来，父皇可是还向着朕？”
天宁帝说这话的时候别提多心虚了，毕竟当年之事他可记忆犹新。
天宁帝得知先帝喜爱女子的类型之后，便四处寻找此类女子，可连找几个都不尽如人意，要么是那人不堪重用，要么是那人忠心不足，这才将自己青梅竹马心爱的女人给送到龙榻之上。
如此一来，不动声色的日日给先帝下毒，才致他毒发身亡，既然先帝尚存于世，那就说明，当年之事先帝心里清楚的很，却一直隐在暗处，看着清嫔毁了自己。
这可是他的亲父亲，怎么如此的狠得下心？
果然是自古无情帝王家！
“陛下，”慕尚书现在跟天宁帝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以前之所以选择跟着天宁帝时，便是觉得天宁帝不够聪慧，却够狠毒，这才决定当他的智囊。
本以为天宁帝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给他一生荣华富贵，可到头来，突然发现他们不过是人家先帝圈养的猪，不过只是等养肥了再宰罢了。
时至今日，天宁帝竟然还存有幻想，这才是一个帝王最不该有的东西，可现在慕尚书为了保全性命和位置，也只能苦口婆心的劝天宁帝。
“先帝并不是偏帮于谁，先帝应该是想看陛下和太子之间谁能更胜一筹。”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透，点到即止方才惹人深思。
天宁帝自己也当了十多年的皇上，有些事情也能想得明白。
“太子那个窝囊废，还想跟朕一争高下，若不是害怕满朝文武说三道四，朕早就要了他的小命。”
见天宁帝又在动怒，慕尚书不由又在暗中叹了一口气，一个君王最不应该动不动就发脾气。
“陛下，”可就算如此，慕尚书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继续规劝。
“先帝只想坐收光渔利，太子若是死了，想必先帝也很快会对陛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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