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何人所说？”
慕尚书询问之时，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下来。
他自己身体不好，本想隐晦的告诉慕卿九，可慕卿九竟然早已知晓，那是不是说明外面的人全都已经知晓了？
慕卿九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夜漠尘，似有些极难开口似的，毕竟她这个当女儿的要提及自己尚书老爹的隐私，还怪难为情的。
夜漠尘当即便心疼的将慕卿九护在怀中，冷声道：“尚书大人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茶楼棋社，天桥底下，全都在谈论此事，又不是卿卿说的。
”
慕尚书在意夜漠尘的威压，实在不好说什么，但想到外面这么多人都已知晓此事，他这个一直清高的尚书大人突然间绷不住了，再一想到天宁帝对他的许诺，或许得到卫氏所服的丹药，换副面孔，以另一种身份跟随天宁帝，才能抚平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如是一想，慕尚书便豁出去了，直接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知慕卿九。
“实不相瞒，为父被那个姜氏所害，子嗣方面再无可能，不过慕府之中已有明儿继承，为父倒也欣慰，只是为父这身子到底不太爽利，这才想着前来找你医治，毕竟你我二人也有血缘关系，此事传扬出去也不好。
”
慕卿九突然一愣，蓦地反应过来仿佛才明白慕尚书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接着满脸尴尬的通红，看着夜漠尘，轻声道：“妾身还以为爹爹说的传闻是大姐姐心仪南宫将军之事，看来是妾身想多了。
”
慕卿九特意欲言又止，让慕尚书当即面露暗芒，“什么？芷儿她一直心仪的是南宫谨？”
当然，慕尚书的眼中满是后悔和无奈，这个慕卿九刚刚为什么没有说清楚，还让他自以为是的乱说一通，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爹爹切莫动怒，”慕卿九摆出一副怯怯的模样，连忙摇头，让慕尚书更加认为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女儿也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
”
慕卿九才不会承认那些茶楼棋社里的传言皆是她命人散播出去的，宫宴结束之后，太子和天宁帝都有损伤，容楚和丽姬也未敢轻举妄动，凭什么她慕沅芷能独善其身？
“芷儿这孩子从小便心气高，做任何事也不喜欢跟为父商量。
”
慕尚书的心里已经很有想法了，慕沅芷是姜氏跟江福的女儿，他之所以没有将此事公诸于众，根本就是因为慕沅芷还在后宫之中有一席之地，还有利用的价值。
没想到，慕沅芷人是进宫了，可心里还想着南宫谨，这么说来，慕沅芷根本就是南宫家族安放的棋子？
“大姐姐贤良淑德，是我们慕家女儿学习的榜样，相信她一定会清者自清，保全我们慕府的颜面。
”
慕卿九生怕这火上的油浇的不够多，又跟着加了把火，“女儿也是无意间听说大姐姐在冷宫里受了刺激，胡言乱语了好一会，想必也是实在太害怕，又想着南宫将军是旧识，这才没有顾忌。
”
慕尚书当即想到曾经慕沅芷在府里的时候，慕竹韵可是处处拔尖，什么都表现的很出色。
慕卿九是因为姜氏的关系处处受欺负，在府中就只是个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慕雨婷这个庶女根本就不够看，当然，慕尚书也没打算去看她。
唯独这个慕沅芷，整日里闷不吭声，可每每想要达到的目的是没有一个没有如她所愿。
当时，他跟姜氏的计划便是让她入姜家配姜家嫡子，以后也可做姜家的大夫人，继续慕姜两家的联姻。
可慕沅芷从锦洲回来，便没有再理会姜家，反而跟太子走的亲近，当初姜氏还一度害怕，慕沅芷这个当姐姐的想抢亲妹妹慕竹韵的夫君。
不想，慕沅芷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芷贵人，得了皇上青眼。
中秋宫宴慕尚书也在场，听到慕沅芷在冷宫之中胡言乱语不说，还哭着喊着往南宫谨身上凑，慕尚书的老脸不由一红。
看不出来，慕沅芷真正喜欢的竟然是南宫谨，再细细想来，因着之前卿雅岚无意间救了南宫家的祖母，这南宫家家主每次逢年过节皆会带着南宫谨来慕府小坐。
而每次不争不抢的慕沅芷皆会在年节来临之际，极力的讨好老夫人，做几身新衣服，有几次她跟慕竹韵站在一起，都极为出彩。
看来，传闻一点也不虚。
“好在圣上宅心仁厚，念及她是在冷宫之中受了惊吓，这才没有怪罪，你姐姐现在嫁入宫中，为父做为外男难以进宫，你们姐妹二人若有机会见面，便多劝解一二。
”
慕尚书说得十分轻巧，当即把慕卿九拉回慕家嫡女的阵营。
慕卿九心中冷笑，现在想到她了，早干嘛去了。
他想当甩手掌柜过得舒服，她偏不让。
“女儿也是刚刚听闻哥哥离府之事，这科考都放榜了，女儿当日还傻傻的前去榜前细看，还因没看到哥哥的名字而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
虽然慕卿九当时只是去看易临渊夺得榜首，不过不少权贵之家皆看到慕卿九。
慕卿九和慕致远的关系根本不用看，只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她又怎么可能去看慕致远有没有高中？
慕卿九现在说出来且特意提醒慕尚书，摆明了就是要恶心他。
慕尚书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慕尚书在朝中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竟让慕致远那个小崽子给摆了一道。
都是因为当时他求方心切，才一时间没有多想，再找到他一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夜漠尘一脸心疼的对慕卿九安慰道：
“一个拈轻怕重的纨绔子弟哪里值得卿卿为此伤神，再说了，那慕致远的学业普通，别说他没考，就是考了也难以中榜。
”
“王爷快别这么说，”
慕卿九看了一眼旁边的慕尚书，连忙提醒的对夜漠尘使了个眼色，柔声说道。
“哥哥他只是一时贪玩，妾身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想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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