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会雄对于方凯的这个提议沉思了一会，最终没有给方凯一个确切的答复。
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就如同方凯所说的那样，如果仅仅依靠方凯和周世光两个人的努力，虽然也能够过去，但是时间毕竟不等人。
现在的方凯和周世光正处在手里的研发任务最为复杂艰巨的时刻，如果这个时候要靠着贷款来让自己摆脱困境，说到底有些不现实。
即便是能够成功摆脱困境，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其余的厂商全部都追上来了。
可是如果真的如同方凯所说的那样，让方凯自己手里的人出动，万一搞出个什么乱子，说不定方凯自己都要进去。
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什么度过难关了，方凯马上就会进去。
而失去了方凯的橡果通讯，到底能走多久？
吴会雄暂时不能给方凯一个答复，也不敢仅凭借自己就给方凯一个答复。
“这样吧，你等我一晚上，到了明天一定给你答复。
”
吴会雄低声说道：“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过你可以找一找之前的一些朋友，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
方凯能够理解吴会雄的难处，也当然能够理解吴会雄的做法。
确实，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吴会雄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
不过吴会雄最后给方凯的一个提议却提醒了方凯。
以前的朋友？
是谁呢？
方凯站在窗前这样想着，点燃一支香烟却并不抽，只是让香烟在自己的手里静静燃烧着。
时间久了，苏琳来到会客厅的门口，看着方凯的背影，心里难受，但是却不忍心上前。
苏琳现在也是知道橡果国际面临的情况的，一旦处理不好，方凯现在所有的成就都会烟消云散。
服装产业对方已经动手，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国内成立了不少的服装企业，纷纷对标方凯的橡树服装。
偏偏这个时候的杜瑞芳不能拿出新的设计，而设计工作室现在也基本被掏空。
至于郑以敏……郑以敏的做法让方凯措手不及是真的，这个时候忽然间搞一个私营的瓷器公司，其中的目的，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
方凯的脑海中电光一闪，忽然间想起一个人。
当初的钱乾在方凯离开系统的时候曾经极力挽留，而那个时候的方凯去意已决，婉言谢绝之后连饭也没有吃就离开了。
不知道现在的钱乾到底如何了？
方凯没有钱乾的联系方式，只有钱乾家里座机的电话号码。
看了看时间，根据钱乾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睡觉。
拨通了钱乾的电话号码，方凯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钱乾接听。
“谁呀？”
钱乾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很多，但是也威严了很多。
听到钱乾的声音，方凯一阵激动。
这个亦师亦友的人对于自己重生后的成长有着相当大的帮助。
“是我，方凯。
”
钱乾听到方凯的声音也是激动不已：“你小子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我了？”
方凯和钱乾虽然平时并不交流，但是逢年过节方凯总是会给钱乾送一些小礼品，当然了，价值也都不高。
因此，钱乾虽然不清楚方凯的近况，但是也能够大概猜到方凯的成就。
尤其是在电视和网络普及之后，钱乾经常能够看见方凯的消息。
“你这个大忙人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要找我？”
方凯当然不可能直接将自己的问题和麻烦给说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方凯这才得知，钱乾现在也离开了系统，在民间的瓷器产业协会中任职。
算算时间，钱乾竟然已经退休了！
“是不是郑以敏的事情？”
钱乾听着方凯的声音有些沙哑，又了解到方凯现在用瓷器和服装给手机和电脑输血的事情，当即就猜出了方凯的问题。
“这件事情你要小心。
”
钱乾对着方凯说道：“郑以敏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系统，但是她在系统内部的关系还是很牢固的。
”
“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就成立她自己的企业，其中也有很多老熟人帮忙。
”
“而且，郑以敏目前要做的事情合规合法，你可不能轻举妄动啊！”
钱乾不放心方凯的性子，一直在和方凯说这件事情。
而方凯则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很了解郑以敏，如果不是有充足的把握和唾手可得的利润，郑以敏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动手。
毕竟，虽然以前的国营瓷器厂效益不如东胜厂，但毕竟在国外还有不小的市场。
“钱老师，你说，会不会是郑以敏和我的对手搞到了一起？”
方凯问道：“今天晚上，郑以敏来我家里了。
和之前那个猎头跟我说的话一摸一样。
我怀疑……”
“那也只是你怀疑。
”
钱乾毕竟是个老革命，做任何事情都很有原则。
“如果你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还好，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只是猜测。
”
“当然了，你得想办法证明这件事情。
”
钱乾突然话锋一转，让方凯有些措手不及。
原来，钱乾自己也是知道国际上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四处狙击发展比较好的公司。
“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一定不能违法。
”
和钱乾的通话到此结束，但是让方凯没有想到的是，钱乾要来了自己的邮箱地址之后竟然给自己发了一封邮件，其中的一个附件就是密密麻麻的名单！
这份文件里边，是郑以敏的合作伙伴，以及在郑以敏离开系统之前密切接触过的一些外国人！
钱乾在邮件的最后附上了一句话：
“小方，你是一个有想法有理想的人，虽然现在已经不在系统中了，但是我们都支持你！”
这句话让方凯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过去，这种来自于曾经战友和朋友的无条件支持和信任让方凯必须坚持到底，他必须和国际上的这股神秘势力斗争到底！
带着感动又纠结的心情，方凯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吴会雄的电话打来，批准了方凯自己行动的提议。
但是前提依旧十分明确，行事一定要低调，并且绝对不能违反法律。
得到了吴会雄的批准，方凯终于能够放开拳脚大力施展了！
来到公司，方凯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齐国栋。
齐国栋早就听说了方凯这边的问题，早已经急不可耐。
现在终于等到了方凯愿意见自己，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方总，我能动了？”
“能动了，但还是要配合许如意才行。
”
方凯看着齐国栋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走漏消息，同时也必须遵纪守法。
”
齐国栋懵了。
自己现在这么做已经是相当于窃取商业机密了，还要遵纪守法？
“不要太高调，也不要捅出什么大乱子。
”
方凯看着齐国栋的脸笑了笑：“郑以敏的身边要有人，查清楚她背后的支持者，估计不会简单。
”
“还有那个王凝霜背后的人，他们应该都藏得很深。
”
方凯细细地琢磨着，在纸上画了两条线，最终在另外一端相交。
“这两个人背后的家伙应该都是同一批。
最好能够查查清楚。
”
“如果查不清楚，就搞清楚他们公司的秘密，反正也没有多少是国内投资人的钱，我们必须反击，让他们感觉到痛！”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齐国栋咧开嘴笑了笑，拿着方凯的这张图去找许如意了。
看着齐国栋的背影，方凯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不对。
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要方凯坐着等死绝对不可能。
就在方凯将自己和周世光的企业安危寄托在许如意和齐国栋身上的同时，方锐这边也展开了行动。
齐国栋保全了方锐的秘密，但是作为条件，方锐身边现在也时刻跟着一个保镖了。
“时间到了吧？”
方锐站在街口，看着手里的可乐瓶子，问了一遍身边的保镖。
保镖手里拿着篮球，穿着一身校服，看起来就和方锐差不多大。
“到了，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