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和齐国栋找到方锐的时候，最坏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被方锐等人围起来的那个女生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在方凯和齐国栋出现的第一个瞬间，除了方锐之外的其他人一哄而散，但是方凯知道，这群小孩子跑不出去的。
方锐看着方凯满脸惊慌。
方凯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姑娘，没有说话。
“方总，这件事……”
打完电话之后，方凯这才看了一眼方锐。
方凯不懂，自己一个正气凛然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虽然自己来得及时，虽然方瑞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其他的事情。
可是，这样一幕对于方凯造成的打击却还是十分沉重的。
齐国栋看着眼前的方凯，想要再次问一句到底应该怎么做。
但是这个时候门外的几个人已经将那些方锐的同学围住了。
“稍等，我马上出来。
”
现在，这里就剩下了方凯和方锐两个人。
方锐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不敢看方凯。
方凯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把头抬起来。
”
方锐没动。
“抬起来！”
方凯厉声大喝，方锐浑身抖了一下，这才慢慢抬头。
“谁的主意？”
方凯问道。
“说话，是谁的主意？”
方凯看着眼前的方锐，已经大约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后来会成为一个怎样的家伙。
为富不仁？玩弄女性？
再或者，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败光自己的家业！
“不是我的。
”
方锐说了一句，再次低头。
“是吗？”
方凯冷冷一笑：“你的那些同学现在都被你齐叔叔的人围住了，我现在暂且相信你。
”
“等到我们出去了好好再说说，到底是谁的主意。
”
方凯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废弃厂房中，不多时，苏琳在齐国栋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苏琳一句话也没说，轻轻地将怀里的姑娘抱起来，又用自己的外套把身体裹住，一步一步向外走。
方锐见到苏琳之后眼睛动了动：“妈。
”
“你就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苏琳没有回头。
这样的事情发生，苏琳自己也如遭雷击。
齐国栋上前，凑到方凯的耳边小声说道：“外面的几个孩子都是方锐的同班同学，这个姑娘是隔壁学校的。
”
“那些孩子都不知道我是谁，我问了问，都说是方锐的主意。
”
方凯看了一眼齐国栋：“搞清楚了？”
“已经搞清楚了，这个姑娘的学校和方锐的学校有一个联动活动，两个孩子也都是在活动上认识的。
”
“应该是方锐动了心思，但是这姑娘家里管的也比较严，就没有答应。
”
“再下来，就是这件事了。
”
齐国栋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已经看见了方凯脸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看着眼前的方锐，方凯真的是越想越气。
方凯长出一口气，上前一步，狠狠地一个耳光就打在了方锐的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耳光！
齐国栋知道方凯的脾气，虽然看见方锐被打得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但却也没有劝说。
毕竟，齐国栋也觉得方锐有些过分了。
方锐接连挨了好几下，从来都没有挨过打的方锐又惊又惧，脚步都有些不稳。
“我现在也不想听你解释。
”
方凯叹了口气：“但你毕竟是我儿子，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
“如果那个女孩的家人愿意原谅你，倒还好说。
如果他们不愿意，这件事情你就自求多福吧。
”
方凯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齐国栋则是上前架住方锐向外去。
来到门口，几个被围起来的孩子都看见了方凯和被打成了猪头的方锐。
“我手机就在这里，给你们的家长打电话吧。
”
“今天这件事情不解决了，咱们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
方凯大概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谁的，有几个是自己手机的上游供货商的，还有几个是在自己的商场里有专柜商铺的老板的。
等了一会，苏琳回来了。
他看着方凯站在这群孩子的面前，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苏琳送了那个姑娘去医院，这群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麻醉剂，用量还很大。
“方凯，那个姑娘可能以后……”
苏琳深吸一口气，拉着方凯来到远处，这才说道：
“我送她去了医院，这群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麻醉剂，用了大量的麻醉剂，医生说药物诱发了张婷本来已经得到控制的先天性疾病，现在就看情况。
”
“情况有多糟？”
方凯的心情更加难受了。
“如果情况好，这个姑娘虽然能够康复，但是后续的治疗将要花费大量的费用和精力；情况不好的话，病情恐怕会发展的很快……”
苏琳后面什么也没有敢说出来，只是看着方凯的眼睛。
听了苏琳的这句话，方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要炸开！
他从来都是一个戾气很重的人，前世的遭遇让方凯十分讨厌这种人。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成了这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方凯拔腿就走，苏琳知道方凯要做什么，急忙上前一把拉住。
方凯的力气很大，毕竟这些年也不是白练的，挣脱了苏琳的拉扯，来到方锐的面前狠狠一脚就踢在了方锐的胸口！
被齐国栋等人围住的这群男生都吓傻了，他们没有想到方凯竟然会如此毒打自己的儿子！
“你干嘛呀！住手！”
苏琳上前拼命拉着方凯，齐国栋也跟着阻拦。
“他是你儿子！”
天空中下起小雨，苏琳看着雨中的方凯，泪流满面。
“你现在就算是打死他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
苏琳哭道：“咱们应该想个办法！”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方凯冷冷地说了一句，终于平静了下来。
方锐也被吓傻了，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东西在哪？”
方凯问道：“你们用来迷晕那个姑娘的药，在哪？”
方锐没动，另外的一个孩子悄悄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
瓶子上面标注的容量是二百毫升，而现在这个瓶子已经见底。
“哪来的？”
方凯问道。
方锐举起了手：“我买的，就在码头的那个小药店。
”
方凯觉得自己之前所作出的所有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虽然自己很忙没有什么时间陪孩子，但是自己就算是再忙，至少也会每个星期抽出一段时间。
不是陪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就是陪着两个孩子看书看电视，其中自己还做了很多的道德教育！
这算是怎么回事？
“在这站着吧，齐国栋！”
方凯说道：“去报警，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不了了。
”
齐国栋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方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苏琳也懵了。
“你干什么？”
苏琳上前，拉着方凯的袖子：“他是你儿子，这要是报警了有了案底，他这辈子就毁了！”
风雨中，方凯冷冷一笑：“他这辈子毁了？”
“他现在能说话，能走路，还有我这个有钱的爹！”
“他哪里毁了？”
苏琳语塞。
“相比起那个姑娘，你跟我说他这辈子毁了？”
“我宁肯没有这个儿子，我宁肯他现在就被判死刑！”
“我也不愿意继续收拾他接下来闯出来的烂摊子！”
方凯说完之后就上了车，但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车里，等着这群孩子的父母。
齐国栋也没有去报警，毕竟这么多的孩子，一旦报警了，说不定方凯的生意都要受到影响！
苏琳呆呆地站在雨中，她很像维护一下自己的儿子，很像维护一下自己的心头肉。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那个姑娘的家人真的怒了，只想要让方锐承受代价，即便是自己和方凯，又凭什么和司法系统对抗？
他们两个人，凭什么和法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