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凯的带领之下，汤兰兰和杜瑞芳很快就做出了第一批产品的小样。
东胜厂的工人并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奇怪的茶具，不过也都对两个姑娘的设计感到新奇。
毕竟，美丽的东西大家都能够欣赏。
可问题也在于，个人的审美差距很大，好看是好看了，到底能不能适应德国人的审美，还真的难说。
“方老师，现在做出来了，是不是可以投入量产了呢？”
小刘跟在方凯的身后兴致勃勃地问道。
方凯也说不准。
虽然说汤兰兰和杜瑞芳的设计已经和后世的北欧风没有了区别。
但是到底能不能打开德国市场，还是要赌博一下的。
“等等看吧，那个珍妮下午就到了，你赶紧让人去火车站接一下。
”
“对了，带上苏琳。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德文也差不多了，该练练了。
”
小刘听见方凯让自己带上苏琳，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明明苏琳和方凯的关系已经升温，按理说应该是方凯亲自带着苏琳过去才对。
可是现在方凯竟然让自己带着苏琳过去……
小刘的心中犯嘀咕，方凯则是轻轻摇头。
最近半个月的时间，虽然自己在东胜厂的工作已经成功开展，但是风言风语还是传出来不少。
其中最最关键的，就是自己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
对于这件事情，方凯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可是架不住厂子里的人越来越相信。
不说别的，光就是让汤兰兰和杜瑞芳住在自己家里这件事情，就让很多人眼热。
单身的男职工一天天全部都想着怎么才能够把这两个姑娘弄到手，纷纷往方凯家门口转悠。
一些已经结婚的女职工则是想着把这两个姑娘介绍给自己的表哥表弟堂兄堂弟。
如果她们两个住在宿舍更好下手，但是方凯却把两个人安排在了自己家里，这一下，很多人都不高兴了。
没有理会小刘的疑惑，方凯直接到了李东风的办公室。
“小方啊！”
李东风现在春风得意，眼看着方凯已经弄出了民用瓷器的小样，似乎采购设备的资金就在眼前。
昨天的李东风采取了市工业局，好好地和市局的领导打了个保票，放假之前一定解决战斗！
“厂长，我今天来反应一些问题。
”
方凯脸色严肃，让李东风也有一些不适应。
方凯平时虽然认真，但是脸上的神色还是十分轻松的，像今天这么严肃，还是头一次。
“怎么回事？慢慢说。
”
方凯沉吟一下，对着李东风说出了自己的苦水。
“厂长，我是考虑到那两位女同志的生活问题和个人安全问题才把她们安排在我家里的。
”
“可是我这么做，明显是挡住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现在，整个厂子里都在说我的闲话。
”
方凯反映的内容李东风也知道，看着眼前的方凯，李东风没有说话。
“而且，今天德国的代表珍妮小姐也会来到咱们东胜厂，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厂子里的人会更加疯狂。
”
方凯的话并非是危言耸听。
在方凯的记忆中，东胜厂曾经发生过很多这样的事情。
比如说，曾经有一个下乡的知青，从上海来到东胜厂工作。
厂子里的几个男青年为了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买通了女工宿舍的看守，大半夜溜了进去。
好几个人，一连闹了整整一夜，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那个女青年的呼救。
第二天一早，等人发现的时候，那名女青年已经死了！
方凯并非是不相信厂子里的工人，他是不相信在特殊情况下的人性！
李东风当然知道方凯在说什么，抬起头看了一眼方凯，抿紧了嘴唇。
“你说的问题我也知道，可是悠悠众口，我们也没有办法彻底堵住呀。
”
“目前来说，应该是她们两个住在你家里是最好的。
”
“所以我请求，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把这个问题拿到台面上好好说清楚！”
李东风惊呆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都要拿出来说？这可真是奇怪了！
就在方凯和李东风继续就这个问题讨论的时候，方娜忽然间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花！
“你怎么来了？”
方凯只是问了一句，方娜就急切地说道：
“快点带着人去咱家！厂子里几个老光棍喝多了酒，现在堵在咱家门口不走了！我跑出来的时候，大门都要被人砸坏了！”
“什么？”
李东风立刻站了起来，马上组织保卫科的人。
方凯则是带着方娜率先向家里赶去！
“你怎么出来的？”
方凯问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方娜身上的污泥和雪沙，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千万不要有事呀！
方凯跑到厂子门口骑上自行车就走，方娜则是蹲在门口歇了好一会才跟了上去。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那几个老光棍已经砸开了自己家的门。
刘淑梅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汤兰兰和杜瑞芳躲在了卫生间里。
“老妹子，哥知道你们害羞。
也没关系，只要你们出来，咱们把婚事一办，什么都解决了！”
“就是就是，你说说咱们，也不缺啥，还是高级技工，跟着咱们，你们不吃亏！”
“出来出来！赶紧出来！别给脸不要脸！”
几个男人骂骂咧咧堵在房间里，汤兰兰和杜瑞芳吓得脸色煞白，刘淑梅则是拿着一把菜刀，虽然心中慌乱，却不忘了安慰二人。
“别怕别怕，我在呢。
”
“他们要是赶进来，我第一个砍死他！”
“你们干什么？”
方凯站在几个人的身后，看清楚了，这几个人正好就是厂子里游手好闲的几个浪荡子。
“邹昭和！你要干什么？你这是犯罪！”
剩下的几个人明显没有这个胆量，领头的肯定就是邹昭和。
以方凯对这个家伙的了解，厂子里任何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是邹昭和在里边掺和。
他尤其喜欢对一些年轻女工耍流氓。
这个家伙，不能留了！
“方，方科长，你还好意思问我？”
邹昭和喝了酒，索性也不怕，再说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搞不定一个读书的？
“你一个人占着苏琳不放手不说，还，还在家里金屋藏娇。
”
“我说方科长，你这是要当东胜厂的土皇帝是不是呀？”
“早知道读书这么有用，我当时应该好好读个书的！”
邹昭和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继续砸门。
左邻右舍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邹昭和！”
方凯大喝一声，挥拳对准邹昭和带来的一个中年人。
将其打倒之后，继续扑向下一个人。
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帮人平日里游手好闲身体素质肯定不怎么样，当然比不上天天锻炼的方凯。
“你敢打人？”
邹昭和眼睛红了。
在酒精的刺激之下，邹昭和也顾不上许多，抓起一个花瓶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