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国将士中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像首领的人,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鄙夷,“大胆,我们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这种宵小民众想见就见的?”

    “你们不过是想以此为借口,入我南月,同耀云军队来个里应外合,将我南月吞入囊中罢了,真当我们南月国的人都是傻子了?”

    司徒宴眉头一拧,“耀云何时想要吞并南月?耀云同南月乃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如今大敌当前,理应联手抗敌,你在这里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药姑眸子闪了闪,心道,不愧是耀云的王爷,当朝太子,说话就是有格局,还有这周身的气魄,以后不当皇上都是可惜了。

    “这分明就是耀云的太子亲自下的命令,我们南月国向来是安居乐业,以和为贵,偏偏耀云还如此贪得无厌!”

    司徒宴心里升起来一股怒火,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我倒是想知道,这种莫须有的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乱说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人方才还气势汹汹,此刻竟然被司徒宴的周身气场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口口声声说,这话是出自耀云的太子之口,本王倒是想知道,本王何曾说过这些话?”

    他向来不以本王自称,平日里在沈姝颜面前又是温文尔雅,随和得很,倒让人有些忘了他太子的身份。

    此刻亮明身份,不单是南月,就连他身后的一众天师盟,都心有余悸。

    司徒宴目光冰冷,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你可知道,就凭着你方才这些污蔑本王的话,本王大可以一纸书信,让南月国之王要了你的脑袋!”

    那人后退两步,脸上已经吓得没了血色,见自己的头领都被吓得不敢多言,首领身后的一群手下更是吓得直打哆嗦。

    见对方被镇住,沈姝颜站出来,手上拿着剑冢的图腾,明晃晃的,竟然将整个桥上的雾气照得退散不少,仿佛一道金光,从桥上直直射在对面。

    对面的一众将士直接傻了眼。

    “我也并非是你们口中的巫女,我乃剑冢的冢主,我手中的图腾便是证据,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救天师盟,一是为了谜地,若是你们真心为了南月着想,便应该立刻打开国门,放我们过去。”

    长久的沉默后,对岸的首领终于开口道,“不可,国门不能轻易打开,就算你是冢主也不行,我们身为南月守将,必须在这里守住!”

    “对,国门不能开,否则,我们就是整个南月的罪人了。”

    等对岸静下来,司徒宴悠悠开口,“看来,你们是真心想要挑起来两国的战事!”

    “我本以为,南月同耀云,礼尚往来,可以做朋友,没想法到,是我耀云会错了意,既然南月没有这个意思,那我们便只能兵戈相见了。”

    说完,他便直接拉着沈姝颜转身欲走,留下一众南月将士在风中瑟瑟发抖。

    若是真的起了战事.

    就凭着南月的国力,肯定是被碾压啊!

    守将吞了口口水,面色畏惧地看着桥上拂袖而去的背影,面色变得分外纠结.

    “请留步。”守将脸色难看。

    司徒宴顿住脚步,背对着守将,同沈姝颜相视,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这一招给守将心理压力,他们赢了。

    “如何能够确定殿下的身份?”

    守将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沈姝颜回过头,正准备开口,手上被司徒宴轻轻一拉,她回头狐疑地看了司徒宴一眼。

    他气定神闲,周身气度不凡,轻飘飘地扔过去一句话,“见了楚离自然一切都明了。”

    看司徒宴抬出来太子殿下的名讳,守将脸色更加纠结了几分。

    此人口中说楚离二字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是同太子交往多年的老友。

    他回忆一下,太子这些年因为中毒,游历天下,自然交往颇广,能够同耀云太子成为好友,应该也是情理之中。

    司徒宴明显有些不耐烦,正要开口,就听见守将叹了一口气,“打开国门,将贵客迎进来。”

    繁重的城门打开,里面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路。

    沈姝颜同司徒宴对视一眼,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在最前头。

    “你们会成为孤魂野鬼!”

    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没有半分让人害怕的意味。

    沈姝颜嘴角牵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眼底闪着一抹精光。

    她到底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既然守将敢于冒着杀头的风险给她开城门,她也应该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如此想着,她淡淡开口,“将军,不知你家太子殿下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一别数月,她这番问题,一半是为了让守将安心,一半也是实在挂念着自己曾经的病人。

    守将沉默半晌,眼神中的探究意味分明,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姝颜的脸。

    沈姝颜心里叹了一口气,若是人人都能如此,国家何愁不固若金汤?

    不过,此人太过小心眼,如今能做到这个位置,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若是再往上,只怕也是不太可能了。

    司徒宴自然明白沈姝颜的意思,接过来话茬,看着紧张兮兮的守将,“眼神不济,日后,只怕是要遭殃了。”

    这一番话,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贼人,让这守将心里好过一些。

    守将听出来他话里的好意,脸色发红,开口,“并非有意针对,只是太子殿下的身子,一直是我朝的禁忌,在下只是担心,姑娘是想要窃取情报,所以才紧张了些,还请姑娘不要怪罪,在下眼拙了。”

    “你放心,我曾经是楚离的医师,他是我的病人,所以才想问问他如今的身子如何了,并没有想要害他的机会。”

    守将本来低垂的脑袋,听见“医师”两个字,瞬间抬起来,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看着沈姝颜的脸,突然危险地眯着,方才还是一副柔和的面孔,突然变冷,一扬手,身后的诸位将士瞬间围过来,将沈姝颜几个人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