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洒在脚下的草地上,带着惊心动魄的瑰丽一一

    沈姝颜看着地上的断臂,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连天师暗中下手,我父皇得病,如今断她一臂,就算是偿还,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连忙点头应了。

    沈姝颜俯下身子,将她的血止住,随后便留下两个人看着她,众人回了桃源村。

    桃源村中央的天坛,沈姝颜同药姑,桃源村几个老者,还有天师盟的几个人聚在一起。

    “如今谜地的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肆虐天下,我们既然身为四大帮派的后人,理应承担起肩上的责任,不然,今天的天师盟或许就是明天的我们。”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

    “我提议,既然如今谜地的人在追天师盟,天师盟独木难支,我们必须团结一心,不能让天师盟灭了其中的任何一支。”

    药姑看看沈姝颜,连沈姝颜也是此意,站起身,“我同意,我跟你们一起去救天师盟。”

    话音未落,便被一道洪钟般的声音打断。

    “不可!”

    众人寻声看过去,此人正是药王后人中年岁最大的大长老,平日里药姑的一应事情都是由他全权负责。

    沈姝颜皱着眉头,若是他不肯放人,药姑必定去不成。

    “药姑,你年纪太小,从小生在这里,外面危险的很,可能是有去无回。”

    他不能让药王这一支断了后。

    沈姝颜摇头道,“大长老此言差矣,药王曾经说过,悬壶济世,身为大夫,理应做的是救百姓于水火中,这才是建立药王一支的初衷,而非天下有难,药王一支为保全自己置身事外,若是孙思邈还在,应该不会让药姑永远做一个被人护得密不透风的花草。”

    药姑连忙点头,“大长老,冢主说得对,我的药王师父曾有遗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看着药姑一脸担忧,“话是这么说,可是药姑年纪轻轻,行事总有些冒失,我是担心......”

    “大长老大可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护着药姑平安回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不会让药姑受伤。”

    药姑立马点点头,“长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师父这么厉害,肯定能护我周全。”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罢了,这都是天意,既然如此,药姑便托付给你们了,只希望你们多包容,好好护着她,老夫在这里先谢谢诸位了。”

    见他要跪下,沈姝颜连忙将人扶起来,“大长老,您的意思我清楚,你放心,我言而有信,既然说了,肯定会做到。”

    “只是那个女天师,还得劳烦大长老派人看着,我们此行去南月国,定然不能将她带着。”

    “那是自然。”

    众人散了,沈姝颜还留在天坛上,旁边站着药姑。

    “师父,你真的是剑冢的后人?”

    沈姝颜无奈地看着药姑,点了点头。

    “我竟然见到活得冢主了......娘,爹,你们的在天之灵看见了吗,我见到活得冢主了。”

    药姑实在难掩兴奋。

    “见了我,为何如此高兴?”沈姝颜有些不解。

    “因为我娘讲过,当初四大帮派解散的时候,老冢主一人之力,扛起了整个四大帮派的协调事务可以说,若不是因为有老冢主在,当年的四大帮派,根本不可能留下来后人。”

    狡兔死,良狗烹,鸟尽弓藏。

    既然敌人已经没了,剩下的便是权力之争了。

    沈姝颜叹了一口气,千年之前的老冢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娘说了,我们三大帮派的主子是由历任主子定下来的,只有剑冢不同,剑冢没有历任冢主,只有千年之前的老冢主立下来的下一任冢主,也就是说,一千年来,药王,天师盟,还有刹流,已经经历了许多任主子,只有剑冢,一直以来,都在安静的等着你来。”

    药姑一张嘴说起来便没完没了,“我娘还说了,这剑冢后人,生下来便是要统一四大帮派的,是老冢主的转世,我娘吩咐过,等我见了新一任冢主,让我好好跟着冢主。”

    沈姝颜挑眉,“这就是你对我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那倒也不是,我只不过是第一眼看到冢主,便觉得颇合眼缘,能力又如此出众,便很想同冢主亲近,现在知道了冢主的身份,这一切便能解释得清楚了,我为何会对冢主这么信任...

    眼看着药姑准备长篇大论,沈姝颜适时止住她的话头。

    “路上再说。”

    她再说下去,明天众人肯定更没有精神了。

    药姑戛然而止,闷声道,“好的,冢主,说的有理.

    送走了药姑,沈姝颜倒头便睡。

    这两天她一直紧绷着神经,如今好不容易一切尘埃落定,总算是理清了头绪,一颗心也终于能够安定下来。

    一觉睡到天亮,沈姝颜刚睁开眼,便看到司徒宴直勾勾的眼神。

    “醒这么早?”她睁开眼睛,心想幸亏自己心脏强大,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他这样给吓到。

    “起来吃饭,马上赶路了。”

    他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身看着她,“你就没什么想同我说得?”

    “什么?”她刚刚睡醒,大脑还处于混沌的状态。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司徒宴甩甩袖子,板着脸出门。

    一直到他吃饭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

    “冢主,这个好吃,给你......”

    药姑一个劲地往沈姝颜的碗里夹菜,完全忽视了司徒宴黑得如墨一般的脸色。

    司徒宴忿忿地看了一眼沈姝颜已经堆成小山的碗,随手将她碗里青菜夹过来,放回盘子,“这个青菜,她从来不吃。”

    药姑看着自己的心意被重新送回去,瞪着司徒宴。

    司徒宴漫不经心地夹着菜,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沈姝颜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嘴角带着一抹无奈,“赶紧吃饭,下一顿可不知道吃什么了。”

    药姑连忙开口,“冢主,你放心,跟我在一起,保证让你吃得好。”

    “咳咳。”

    司徒宴抬眼,从药姑脸上扫过去,落在沈姝颜的脸上,“姝颜,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