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关心自己,司徒宴眼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将手里的蛊虫放在她手里,“这是方才我同刺客交手的时候,从刺客身上拿到的,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同昨天晚上宫人之死有关系?”

    沈姝颜接过来,刚刚看了两眼,便听见宫人传报——

    “皇上驾到!”

    众人齐齐行礼。

    皇上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昔日威严的面色带了几分疲惫,步伐也不似平常一般沉稳。

    昨夜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凤仪宫刺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嚣张,他如何能不焦灼?

    “可查出来了刺客的身份?”

    “回父皇,儿臣已经让人去追了。

    ”

    皇上面色凝重,“看来他们是想给朕一个警示。

    ”

    “父皇息怒,不过是秋后蚂蚱。

    ”

    皇上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一冷,冷哼一声,狠狠地拍了拍身下的桌子,“朕让你彻查贪腐,一定要将这毒瘤连根拔起!等找到刺客,逼问出他幕后主使,一切便都有答案了。

    ”

    “儿臣遵命。

    ”

    就算皇上不说,他也不会再留下来这种祸害。

    沈姝颜在内宫正在为皇后和诸位妃嫔引出体内蛊虫,她们中蛊时间不长,所以这些蛊虫还没来得及在体内繁殖,手术并不复杂,只是中蛊的人实在太多,她忙的团团转,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司徒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从怀里掏出来帕子,替她擦掉额角的汗珠。

    看到眼前的服饰,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司徒宴的眼神有些尴尬,“你怎得来了,这里都是女眷,你赶紧出去。

    ”

    她还有最后一个就结束了。

    “父皇命我过来查案。

    ”他清咳一声,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能够让众位嫔妃听清楚。

    虽说是内宫,但是一个个都是用帘子遮住的,司徒宴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什么。

    终于忙完了,给最后一个止住血,沈姝颜看了一眼司徒宴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嘀咕,“我救你,可不是让你整天拿自己的身子当盾牌的。

    ”

    司徒宴用力握住她的手,“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

    沈姝颜拧紧眉头,想要将手抽回来,奈何他攥得紧紧的,她无力地瞪他一眼。

    他淡笑,抿嘴不说话。

    “坐下,我给你治伤!”

    她白了他一眼,真当自己是铁打得,受了伤也不知道吭声。

    “没事。

    ”

    他轻声回,目光灼灼地盯在她的小脸上,直把她看得脸上发烧。

    “皇上,刺客找到了。

    ”

    话音未落,两边守卫便押着方才受伤逃跑的刺客上来。

    司徒宴也赶紧从内室走出来。

    皇上面露威严,声如洪钟,“说,是谁指使的你?”

    那刺客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司徒宴心道不好,连忙出手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刺客已经咬破藏在舌下的毒药,流血身亡了。

    皇上站起身,“查!一定要给朕查出来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这刺客一路上不死,偏偏在皇上面前咬破了毒药,这不是赤果果的挑衅是什么?

    皇上深吸一口气,面色十分难看,“怀王可有怀疑之人?”

    司徒宴故意面色犹豫,静默半刻,沈姝颜在一旁道:“回皇上,这蛊虫,应该是五毒王炼出来的,名为听话蛊,凡是身中蛊虫之人,便会依据蛊虫主人的命令行事,昨夜之事,应该就是中蛊之人做的,不然,凭借一人之力,很难在短短半个时辰,就悄无声息地将这么多宫女杀害。

    ”

    说完,她同司徒宴对视一眼,司徒宴轻轻点头回应。

    就在方才,两人在内室里商量半晌,司徒祎实在是嚣张,眼下竟然能把主意打到内宫来,下一步,就不知道是谁了。

    所以,他们不能再退让,要借着这一次机会,直接将司徒祎打压下去,最好是能让他永无翻身之力!

    “五毒王?”

    皇上明显半信半疑,“他好端端的,为何会对皇室下手?”

    司徒宴在一旁提醒,“父皇,据儿臣所知,恒王同五毒王走得很近。

    ”

    “恒王?”皇上皱着眉头,目光深沉地打量了一眼司徒宴,“他身为二王爷,身体里流的是皇家的血,为何会同这种江湖人士走到一起?”

    见他明显是不相信,且有怀疑司徒宴用心不纯的趋势,沈姝颜上前一步,恭敬开口,“皇上,我有证据。

    ”

    林孤竹接到了信,飞快来到宫中,将怀里揣着的五毒王笔记呈上来。

    皇上看后脸色大变,震怒道,“来人,将恒王抓起来!”左右立刻行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包围了恒王府。

    结果,只剩下人在府中,恒王同五毒王,已经带着沈锦茹逃了。

    “宫中有眼线。

    ”

    司徒宴目光冰冷,他不知道司徒祎在计划着什么,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爷,傅司马要反了,九城兵马司的人将咱们的人围住了。

    ”

    禁卫军首领金尉迟面色焦灼,九城兵马司是皇上的人,他们不敢随意动手,“请王爷定夺。

    ”

    “打!”

    不打,不成还站着给人当活靶子吗?

    司徒宴面色阴郁,牵着沈姝颜的手准备突出重围,迎面碰上了傅文忠。

    “傅司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傅文忠面色一阵纠结,不敢直视司徒宴的眼神,“王爷,在下也是身不由己。

    ”

    沈姝颜见状,连忙道:“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有苦衷,怀王一定会替你去皇上面前求情,皇上向来信任你,定是不会为难你的。

    ”

    “王爷,王妃,已经迟了!”

    大司马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为何迟了?”

    沈姝颜逼问,“大司马,你不是那种谋朝篡位之人,为何这一次会做出这种事?”

    司徒宴冷静开口,“这些人,不受他控制。

    ”

    他抬手,哐当一声,挡住一个将士砍过来的刀。

    沈姝颜本能转身,这才发现,周围的将士好像没有痛觉一般,就算身负重伤,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举着刀枪乱砍。

    这画面,让她忍不住想起来了前一世看过的丧尸电影。

    “他们都是药人?”

    她一脸惊愕,看向傅文忠的眼神十分复杂。

    傅文忠点点头,有气无力,“王爷火眼金睛,这些人确实都是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