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趁机与她说大道理,让她明白其中利害,也让她清楚琅山王的心意。

    沈姝颜听从教诲,恭敬的说声“是”。

    皇上出宫的时间已经太久,见司徒宴暂时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不再多做停留,嘱咐几句就回宫去了。

    沈姝颜没有马上进入内室陪着司徒宴,而是一个人在外面回味皇上方才的话语。

    司徒宴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她若是还扭扭捏捏不回应,势必要伤了他的心,只是......沈姝颜心中乱成一团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磨叽,这实在是不符合她的作风。

    话又说回来,司徒宴已经参与夺权,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娶谁不娶谁,哪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算他现在可以只娶她一个人,日后当了皇上之后呢?他还会履行今日的誓言吗?

    皇家的无可奈何,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沈姝颜一直在为如何面对司徒宴的感情而烦忧,不敢到他跟前,生怕他又要急着让自己回应。

    她在花园里逗留,没过多久就有下人汇报,说是府外有位自称是沈府姨娘的人到访。

    沈姝颜心生疑惑,暂时把烦恼放到一边,让人把人请进来。

    郭姨娘无事不登三宝殿,到了琅山王府之后就一直四处搜寻,眼珠子转个不停。

    “姨娘,你在找什么呢?”

    沈姝颜悠闲的坐到椅子上,郭姨娘都把“别有用心”这四个字贴在脑门上了,却还要强行装作无事人的样子。

    “我听人说,琅山王突发疾病,所以就来看看。

    ”她做出副亲切的模样,“我知道你医术了得,但是琅山王毕竟身份尊贵,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姝颜,琅山王的病怎么样?严重吗?”

    沈姝颜不缓不急饮了口茶,没功夫回话。

    郭姨娘见此,又道:“我也是担心你,担心沈家,要是琅山王没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

    沈姝颜品茶品够了,这才将目光放到郭姨娘身上:“姨娘是想打听琅山王的病情吧?”

    郭姨娘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当下激动道:“对!就是这样!姝颜,你就说一说琅山王的情况吧,好让我也安心。

    ”

    “我可以跟你说......”沈姝颜严重露出狡黠的光,“只是不知琅山王殿下愿不愿意,他若是不愿意,醒来直接砍了你的脑袋,郭姨娘可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

    郭姨娘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即就白了起来。

    沈姝颜冷笑:“姨娘还是这般鲁莽,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你今日大摇大摆到琅山王来打探他的病情,你以为打探不到,他就不会跟你计较吗?”

    此话一出,郭姨娘脸色霎时一白,她本就心里有鬼,听到这话,立马摆手支支吾吾起来。

    “姝颜,你这是误会我了......”

    只是紧接着,门外的沈锦茹粗鲁的将门一脚踢开,一脸怒容的就闯了进来。

    沈姝颜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沈锦茹此刻是脸上格外的冷漠,和往事大有不同。

    她面色平淡,不动神色的观察着沈锦茹,就见她怒气冲冲站在脸色苍白的郭姨娘面前,出口便开始指责。

    “娘,不过就是叫你来打听打听罢了,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了?”

    眼前的女子面容还是清秀的,只是神情中没有一丝感情。

    郭姨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愣,似对自己女儿这样的言行不敢相信:“锦茹,你说什么?”

    对上她充满怒气的眼神,郭姨娘整个人心凉了一截。

    自从上次从恒王府那头接了沈锦茹回来,自家女儿就越来越陌生奇怪了。

    沈锦茹还没出完心中的这口气:“连这点事情你都未能好好完成,不过就是叫你来打听,真是没用!”

    沈姝颜在一旁看的只皱眉,这样是因为什么,她自然清楚。

    “沈锦茹。

    ”她出声,想要先稳住沈锦茹的心神,已经从怀中取了随身携带的锦囊里的银针。

    哪知这动作在郭姨娘看来便是要谋害沈锦茹,当下拉住了沈锦茹往后退:“这是做什么?!”

    这一下,沈锦茹也发现了那根银针,沈姝颜皱眉收起银针

    她自然也不会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只是仍旧提醒了一声:“沈锦茹现在才是你该注意的。

    ”

    沈锦茹已经甩开了郭姨娘,恶狠狠地盯着沈姝颜:“我还以为琅山王能有多厉害,没想到这时间还没过很久就病倒了。

    ”

    郭姨娘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同沈姝颜对话,便想要阻拦。

    琅山王病倒了那也是琅山王,何况眼前沈姝颜正在这里,本来便是受命暗中观察,怎么能这么直接便说了出来!

    “你们俩命里就带着不好!”

    沈锦茹说的话越来越过分,话落郭姨娘脸都白了,喘了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锦茹。

    沈锦茹早就是只受怨念怒意控制的半个傀儡,哪里会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只是感觉到了郭姨娘的动作之后,不耐的抬手甩开郭姨娘的手:“别拉着我!”

    郭姨娘心跳如雷,脸上的不敢置信难以消散。

    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成了这般?

    “沈姝颜,我告诉你,琅山王身体定是不行了,他就是个短命鬼罢了,估计是没办法挺过这一次了。

    ”

    沈锦茹说到这里居然笑了起来,“琅山王死了,那你肯定也是要守活寡的,真是可笑,堂堂小姐,居然为一个短命鬼守活瓜,但那也是你的命不好!”

    这话实在是太难听,沈姝颜脸色一沉,拍桌而起。

    尽管沈锦茹也是中了蛊毒,但是这话可不能这样说。

    拍桌的声音之大,沈锦茹也愣住了,见到沈姝颜沉着脸色的模样,心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又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动作不太合适,又趾高气昂地抬起头。

    “怎么?没说够是吗?”

    瞧这沈锦茹又要口出狂言,沈姝颜冷笑一声开口道,“还要说多久?在这之前我未曾多说什么是念及你我之前的关系,知晓你如今也是一半理智没有的人,所以一再忍耐,未曾想你得寸进尺,丝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也不再尊重我?请问你所学的大家闺秀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