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橘子倒是不错,沈姝颜坐在桌前,慢慢的扒着橘子,转眼间一盘子的橘子都快被她给吃光了。

    “别吃了。

    ”司徒宴按住她的手:“再吃下去,该积食了。

    ”

    沈姝颜挑了挑眉,压低声音对他道:“这种宴会,什么都不吃,喝点儿西北风也会积食的。

    ”

    司徒宴:“.......”他竟然觉得沈姝颜说得非常有道理。

    “近几年皇侄深居简出的,去年中秋家宴都没有见到皇侄,今年倒是不错。

    ”

    恒王司徒祎轻笑着道:“不知皇侄身边的便是那位沈府的大小姐吧?”

    沈姝颜自觉的站起身朝司徒祎盈盈一拜:“见过恒王。

    ”

    虽然沈姝颜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有原主的记忆,做起来倒也挺得心应手。

    恒王笑盈盈的让她平身,倒颇有几分做皇叔的样子。

    坐下去的沈姝颜压低声音道:“看,令人积食的情节来了。

    ”

    沈姝颜叹了口气,塞了半边橘子给他道:“先吃了吧,待会儿你应该就吃不下去了。

    ”

    司徒宴将手一翻,橘子又回到了她的手中也压低声音道:“这种情况我早已经习惯了。

    ”

    对面的恒王率先发难:“宴儿可真是努力,身子刚好,就忙着与朝臣们走动,转眼就定下了沈大人的女儿,可真是好手段啊。

    ”

    司徒宴挑了挑眉,似乎已经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沈大人可是朝庭重臣,皇侄这样拉拢他的女儿,颇有结党营私之意啊。

    ”

    结党营私这个帽子扣下来,那可是不小的罪名。

    众人都是一幅看好戏的表情,想看看之前皇上最倚重的儿子,蛰伏几年能力是不是不行了呢?

    “怎么?”上首的皇帝抖动着胡子道:“朕让宴儿多与朝中大臣走动的,这些年在家中养病,本就落下朝中许多事物,多与百官走动学习一二,正好。

    ”

    “你皇弟前段时间中了毒,差点儿送命,满京城都知道了。

    ”

    皇帝冷哼一声:“你这个做皇叔的,不知道关心他的身体,见第一面就给他乱扣帽子?”

    司徒祎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举着杯子朝司徒宴送了送,算是道歉。

    刚刚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的祈年殿,总算是有了点声息。

    “你爹不错啊。

    ”沈姝颜咬着橘子压低声音对他道:“还知道护着你呢!”

    司徒宴轻声道:“得叫父皇。

    ”

    接下来便是皇帝关心的问司徒宴的身体如何。

    司徒宴都恭敬的一一作答,还顺便提了他中的毒,都是沈姝颜解的。

    皇帝这才将目光移向一旁安静坐着的沈姝颜:“没想到沈家的小姑娘,竟有这般的本事。

    ”

    沈姝颜恭敬地答完又坐了回去:“臣女自小便对岐黄之术颇感兴趣,太子应允臣女为其解毒,是臣女的福份。

    ”

    司徒祎轻笑一声:“确实,听闻这沈家小姐,为了给皇侄解毒,还闹出不少流言,如今儿臣见到了本人,倒是想要多问两句。

    ”

    “听闻沈府的两位小姐,都与三皇子纠缠不清,况且沈小姐还有三个不知来历的孩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姝颜:“.......”

    这人怎么这么烦,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帝也皱着眉道:“宴儿,这可是真的?”

    娶妻当娶贤,若是这女子真如司徒祎所言,那自然是不得嫁进皇家的,就算是已经赐婚,他要将那道旨意撤回。

    司徒宴握着她的手道:“若不是姝颜,我哪魔胎难除,儿臣今日恐怕也不会这儿,还有孩子儿臣并不介意。

    ”

    皇帝面色稍有缓和:“既如此,沈家小姑娘倒是个不错的。

    司徒宴深深的扫了一眼司徒祎:“二皇叔对本宫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实在有那个闲工夫倒不如处理处理自己的事情,听闻恒王府上又有好几个烟花女子闹上了门,说是恒王殿下让她们怀了孩子,却又不负责呢。

    ”

    “如此看来,二皇叔刚刚像是要给三哥抱不平,莫不是因为两位臭味相投?”司徒宴淡淡的说完便坐了回去。

    众所周知,恒王殿下司徒祎喜好女色,妾室成群京城里就没有他没招惹过的烟花女子。

    如今恒王虽然无正妃,但孩子已经有好几个了,还不算外室生的。

    皇帝挑了挑眉:“阿祎你就这么打算,让皇室血脉流落在外?”

    司徒祎:“......”

    “整日不想着朝庭正事儿,整日流连烟花,宴儿这么多年赋闲在家,也不如你一般,整日去那些地方!”

    皇帝一摔杯子:“你这般下去,如何能成大事儿?”

    司徒祎辩解道:“朝中之事,臣弟也做的不错吧?”

    “不错?”皇帝冷哼一声:“参你的折子,都堆得有人高了,要不要朕全送到你府上,让你看看?”

    司徒祎:“.......”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帝怒瞪着他:“以后再让朕知道你流连烟花之地,朕绝不轻饶。

    ”

    “宴儿,你府中上下都中毒之事,若是有需要便让尹天府协助,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皇家之人都敢暗害!”皇帝冷哼一声道。

    司徒宴应下之后,没有多久,皇帝便以头疼为由走了。

    众人也渐渐的散场,司徒祎拦住司徒宴:“皇侄。

    ”

    “二皇叔?”司徒宴皮笑肉不笑的回看他:“怎么了?”

    “皇侄管的可真宽啊,近日府上中毒都够你自顾不暇的了,还有空关心我的生活。

    ”司徒祎冷笑一声:“真是多谢皇侄的关心了。

    ”

    司徒宴揽着沈姝颜笑道:“不必,我府上中毒之事,二皇叔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

    ”司徒祎回答的干脆利落,目光是无辜的看着他。

    “那二皇叔可要藏好你的尾巴,别让人抓住了。

    ”

    司徒宴顿了顿又道:“不过二皇叔的尾巴还挺多,毕竟在外流落了那么多孩子呢?”

    司徒祎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世人皆知,皇族有非常严苛的身份认定标准,每个皇族出生的人,都有金碟。

    而司徒祎的那些孩子,根本入不了皇室金碟,说难听点儿不是野种。

    “皇侄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司徒祎面色铁青的转身就走。

    两人行至沈府门口,司徒宴才道:“刚刚的事情办成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