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沈姝颜换了一身东宫丫鬟的衣服,低眉顺眼的朝两个护卫行来:“两位大哥,管家让两位去门房那边有事儿“

    “什么事儿?”那两护卫看着她:“我们俩当值呢,有什么事不能换班再说?”

    “好像是关于太子的事情。

    ”提到了司徒宴,两人深知轻重缓急:“好。

    ”

    沈姝颜彻底蒙混过关,从头发上摸出一根簪子插进了门上的铜锁里,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她走进书阁,又从窗户里跳出来,将门锁上再从窗户里跳进去,这样那两个护卫回来,也不会发现书阁里进了一个外人

    从窗户又翻了回去的沈姝颜开始在司徒宴高达三层,里面摆满了书的书阁遨游。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赤炎:“……”

    司徒宴披着头发,手里捞了一本书靠在榻上看:“如何,她去哪儿了?”

    “书阁。

    ”

    说着又将沈姝颜如何骗走了两个护卫,再用钗子打开锁,甚至她掩盖行迹的事情都说了,赤炎本以为司徒宴会惊讶。

    谁料司徒宴食指轻轻的点在书上,似乎对于沈姝颜进入书阁并不在意:“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叫孙子的人,可有查到?”

    “没有。

    ”赤炎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是属下无能,全国名叫孙子的人都查了一遍,但无一人知道“擒贼先擒王”这句话。

    “

    “如此。

    ”司徒宴沉思片刻:“你先下去吧,让你查之前本宫就猜到了,你应该查不到。

    ”

    赤炎点了点头,踏出门槛之前又回过身来看着一派闲适的司徒宴:“主子,那书阁里的沈小姐,现在要不要请出来呢?”

    那书阁可是重地,里面可藏着他们家主子不少秘密呢。

    “不用了。

    ”司徒宴从书里抬起头:“等会儿沈小姐从窗户里出来的时候,送一把书阁的钥匙给她,让她不要再翻窗户,不安全。

    ”

    “对了,那流言也传的差不多了。

    ”司徒宴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现在沈家大小姐,非嫁我不可了,抓人也不用闹得太大,杀鸡儆猴便好。

    ”

    赤炎:“……”

    拿着钥匙往书阁走的赤炎,突然想起一句话: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纵容之情时,这个人的心意就已经不言自明。

    怀里揣着顺来的两本古籍,沈姝颜翻出窗户拍了拍身上的灰,心下暗叹,果然身手大不如前了。

    眼前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官靴,沈姝颜抬头看去,正是进每次进东宫时都给她引路的赤炎。

    “沈小姐。

    ”赤炎手里捏着钥匙,朝她拱了拱手道:“这是我们家主子命人给您的东西。

    ”

    呆愣的沈姝颜接过那把钥匙,又听赤炎道:“我们家主子还有句话要带给沈小姐,主子说,以后从正门进,翻窗户非常的不安全。

    ”

    做贼心虚的沈姝颜:“……”

    一时间尴尬非常的沈姝颜心下复盘,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被人家发现了?

    现在更加尴尬的是,她跑来人家书阁顺手牵羊,谁料人家直接将钥匙给她了,就差没有对她说:“来吧,随便搬!”

    “替我多谢太子!”沈姝颜向前跑了几步又回过身来:“顺便带句话给他,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请周太医给他调理吧。

    ”

    不然也太尴尬了!

    赤炎去给司徒宴回话:“东西,已经送给了沈小姐,她还顺走了几本书。

    ”

    “还有,沈小姐说,这两日她有要事,就不来府里了。

    ”

    司徒宴思索了一下才抬头:“明日一大早,你就去沈府请她。

    ”

    赤炎:“……”

    他们家王爷难道不明白,人沈小姐觉得尴尬得缓几天么?但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

    司徒凛最近非常的不好过。

    想要得到手的东西没有得到,甚至于出门与朋友吃饭喝酒都会有人异常八卦的跑来问关于沈姝颜的事情。

    当他义正言辞的回答,他与沈姝颜已经退婚了,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之时,来人便一幅了然的模样:“确实,听闻她在和你订亲之时,就已经与太子暗渡陈仓了。

    ”

    众人皆是恶意的笑着,仿佛司徒凛这个绿帽子已经戴在了头上。

    “是本皇子向她退婚的!”司徒凛试图扳回点儿颜面。

    但众人可不买帐满屋子酒楼的人哄堂大笑,有好事者大声喊:“我可听说了,是那沈家大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同你退了婚,说以后同你桥归桥路归路吧?”

    司徒凛气得仰头喝下去一杯酒,但不知为何,今日这酒异常的苦涩。

    他恼怒的一摔杯子,大步走出酒楼,却被小二拦司徒凛正是恼怒之时:“干什么!”

    “三皇子,您酒钱还没有结呢!”小二颤颤巍巍的伸道。

    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司徒凛喝道:“本幌子还会差你这点儿酒钱,记账上!”说着加快脚步离开了酒楼。

    颇有抱头鼠窜之意。

    沈锦茹与郭姨娘见到司徒凛之时,他依旧黑着脸,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破口大骂:“你们姐妹俩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姐姐更甚,就是个荡妇!”

    莫名其妙被骂的沈锦茹:“……”

    反倒是郭姨娘反应过来:“三幌子,沈姝颜是个荡妇与我们锦茹何关,我们锦茹平日里除了您,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别说见什么外男了。

    ”

    郭姨娘又是一番恭维,司徒凛这才感觉心气顺了起来,看沈锦茹也顺眼起来。

    “不过沈姝颜此人,一向喜欢攀高枝儿,听闻她之前是在街上碰到了太子,只一面,两人就搭上了关系。

    ”郭姨娘话里有话。

    司徒凛冷哼一声:“那沈姝颜看不起本皇子,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郭姨娘应合道:“是啊,是啊……”

    “哼,不守女德的东西!”司徒凛咬牙切齿:“今日本皇子就要去东宫问问清楚,太子与沈姝颜到底是何时认识的,最近沈姝颜是不是整日与他在房中不清不楚!”

    郭姨娘暗叫不好,司徒凛身后一直跟着的仆人拉住了他:“三皇子,太子殿下近日中毒现在还在卧床休息,这是满城皆知的事儿,您今日贸然前去……”